&ldo;再比方说这瓶花。&rdo;邢天说着又走到了客厅墙角处的花架旁,&ldo;安静比较有艺术感觉,所以上次我来的时候,发现它们插放得极有层次。现在我们再看,这些花猛一看很整齐,仔细看却是主次不分、花叶不分,谁家插花会插成这个样子?&rdo;
大家的目光追随着邢天:&ldo;而根据一些机构的报告,过分追求条理,是一种只能在男人身上才会出现的心理强迫症。&rdo;邢天至此得出结论:&ldo;这些事情,单独看起来都有其他的解释,但是连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链条。我们都知道,限定条件越多,答案的范围就会越小。所以,符合这些条件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最后一次收拾这个屋子的人,是男性。大家有没有不同的看法?&rdo;
众人面面相觑。
&ldo;好,确定了人物,我们就要确定时间。&rdo;
这次大家都不用邢天解释,纷纷说道:&ldo;一天,最多不超过两天。&rdo;
邢天点点头:&ldo;接下来,就是寻找他或者他们打扫这间房子的原因。&rdo;他看看手下警员们渴望的眼神,苦笑了一下:&ldo;大家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需要我们共同努力寻找到更多的线索来证明和分析。不过有一点请大家牢记,这些人使用这么强烈的香水,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可能是为了掩盖什么气味。&rdo;
秦川冲着邢天一跷大拇指:&ldo;高,实在是高。邢处,当年您给我们上课的时候都没有今天这么精彩。&rdo;邢天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ldo;说实话,我真的不愿意有今天这样的表现。&rdo;
秦川惊讶地问道:&ldo;怎么,高处不胜寒了?&rdo;话中带着戏谑的味道:&ldo;一盘棋,要想精彩,就需要对抗。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高手对着臭棋篓子下出绝妙好棋的?&rdo;忽然秦川像是明白了什么:&ldo;你是说……&rdo;
邢天点点头:&ldo;是的,我们这次,遇到了一个高手,一个犯罪的高手。&rdo;他苦苦思索,嘴中自言自语地说着:&ldo;现在我就是想不明白,他们在这里究竟做了什么,又是为什么做。&rdo;
秦川撇撇嘴:&ldo;我怎么没觉得邵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rdo;
邢天苦笑了一下:&ldo;我也没有说这么做的人是邵江啊?&rdo;
&ldo;他的嫌疑最大啊!&rdo;
&ldo;他的嫌疑本来是最大的,但是看了现场之后,我有一个强烈的感觉,邵江不是凶手。&rdo;
秦川倒吸了一口凉气:&ldo;你是说,这个布置现场的人连这一点都想到了?想把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邵江身上?&rdo;
邢天点点头:&ldo;到时候我们经过辛苦的调查,才能找到邵江,自然对他会产生强烈的情绪,那么他说什么我们都会觉得是在狡辩了。但无论如何,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到邵江。百转千回,核心始终是他。&rdo;邬春晓不知道邢天竟然从他布置的现场当中得到了这么多信息,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把拿着香水乱喷一气的邬冬强臭骂一顿。
但是他现在想骂的是另外一个人,一个排在他前面的人。
邬春晓在长途汽车站里等着取包裹,这个排在他前一位的人交游广泛,证据就是不断地招呼朋友排在他前面取东西。虽然每个人都不用很长时间,但是很短的单位时间乘以庞大的单位数量,仍然让邬春晓排了近一个小时的队。 尽管低调近乎是邬春晓的本能,他还是克制不住了,因为汽车站中的温度很高,而他要收取的货物很容易在这种温度下发生变化。他轻轻地拍拍这个人的肩膀:&ldo;先生,如果您不取包裹的话,麻烦您让一让,我的事情很急。&rdo;
前面的人没有回头就开始大声喝骂:&ldo;急?谁不急?不急谁还寄包裹?&rdo;
当他转回头的时候,即使是邬春晓这样&ldo;阅人多矣&rdo;而早就不&ldo;以貌取人&rdo;的老者也不由得暗叹一声,用流行的话说,这个人长了一张欠抽的脸。这倒不是说这个人长得有多难看或者多怪异,实在是脸上的神情太猥琐。
邬春晓神情一正,身上自然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ldo;既然您排我前面,又很着急,那么我等着您。&rdo;
这个人的气势一下子被邬春晓压制住,看看邬春晓的气派,撇撇嘴让到一边:&ldo;我的还没到,既然您着急,那么我等着您。&rdo;
邬春晓哼了一声,走到台前,熟练地书写了取货单,拿到了自己的货物。
这个包裹并不大,方方正正的,一看里面还有一个盒子,当邬春晓走到外面的时候,已经把包装拆掉,把盒子放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提包里面。
邢天回到办公室,意外地看到电话上显示未接来电中竟然有江夏的号码,他有些疑虑地回拨。
江夏几乎从来不拨打他的办公电话,有事总是呼叫手机。用他的话说:&ldo;生不进官门,死不入地狱。现代社会电话就是一个人的门,我没事决不进到你们衙门里去。&rdo;
电话接通,邢天紧张地问道:&ldo;江夏你没事吧?&rdo;
江夏呵呵笑着说:&ldo;一边去,有你这么问候人的吗,就跟你盼我有事似的。&rdo;
听江夏的语调很轻松,邢天放松下来:&ldo;我是担心期货事件对你的打击太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