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任由夜千绫抱着,快速将这六年之事讲了个大致。但是没有说破了凝花宫宫主的陵墓学了《奇径》。看着装扮便知夜千绫是凝花宫之人, 有些话倒也行不必提。
“难怪你身上有陀罗令。那这么说来,夏晴沁身上的陀罗令是假的了?难怪她总是不愿将陀罗令示人!”夜千绫与夏晴沁也没甚交情,她也不是很喜欢夏晴沁,总觉得寻那个人太阴沉了。
“是!”小小眼中划过一丝的冷然,夏晴沁害得婆婆如此之惨,她不会让她继续逍遥法外。还有南樱,她传说中的娘亲,又该是怎样的?
“小小跟我回凝花宫,宫主自会有裁夺的!”对于小小是二宫主之事,夜千绫是万般的欣喜。她对小小的疼爱也许一开始是源于对宫倾宇的喜欢而爱屋用乌。可到后来接触了,却是真真实实喜欢这天真可爱纯净的丫头,“小小,你变了好多。这六年,想必是苦了你了!”
“不苦,小小长大了而已!”小小脸上依旧是轻笑的神情,“我还有事情要做,暂时不能去凝花宫。千绫姐姐,这出路在哪里?”
夜千绫望着略显淡然的小小,心里不禁有些唏嘘,这六年,变化好大。可她却什么事情都帮不上。朵朵妖也舍了西番的一切回到了凝花宫。他说,外面的世界太过邪恶,不是他想要的。他八岁便被推上凝花宫宫主的位置,这十六年来,最让他无法忍受的,却是这一路帮着朵朵上邪灭了东方。看透了太多事,西番那个王位,他却是稀罕都不稀罕。
“圣女,圣女……”夜千绫还在愁绪间,便听得一阵呼喊声越来越近。
夜千绫微微蹙眉,“糟糕!”这里漫天的草地,哪里可以躲人啊,“这里是凝花宫的禁地,只有圣女和守护禁地的七姐妹能进出,其他人不论身份,皆要受罚。沿着这条小溪直走,走到那个山头翻过去便可以出了凝花宫的势力范围。但是那座山上设了好多迷阵,要出去甚难。不如你先在这边,我想办法帮你从凝花宫正宫出去!”
“不必了!”小小对夜千绫感激一笑,“千绫姐姐保重!来日再叙!”小小说完便展开轻功快速离去。她不想给夜千绫惹麻烦,她是圣女,虽然地位高崇,但是必定受的约束也多。
“小小!”夜千绫不由得有些愣住了,好快的轻功,却没有用一丝内力。随后嫣红的唇瓣勾起一抹笑,小小,绝对非池中之物。他们兄妹,皆非池中之物。只是,倾宇,这六年又去了哪里,为何遍寻不到?
以小小对五行八卦之术的了解,要翻过那个山头有如探囊取物,很快便出了山谷,回到了阔别已久,陌生而熟悉的京城。
依旧是那斑驳的城墙,人烟辏集,市井喧哗,来来往往的人潮,物依旧,人事全非。小小依旧穿着那身白衣,却将陀罗令藏了起来。她也就两套衣服,全是白衣,还是婆婆给她的,不穿就没得穿了。
高楼上,一双鹰目锐利地追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潮之中那乍眼的白衣女子,指尖轻轻敲击桌面,阒黑的眸子却越来越深沉。
弹指金戈 081 独孤哗
玄黑的袍子整齐笔挺地搭在身上,刀削斧凿的五官一横一划都透露出刚毅的男子气息。鹰眸凌厉,薄唇如水,冷冽的神情掩盖不住那英俊的脸庞。黑如墨染的瞳眸紧紧盯着楼下那袭白衣。
那一袭洁白在天地间犹为的乍眼,好似一朵冰山雪莲怒放在石洞间,美得摄人心魄。淡淡的表情映着日华,蒙上了一圈的光晕,圣洁而纯净。那灵动的眸子微微转动着,似在打量,似在寻找,又似乎夹杂着莫名的光芒。
小小望着繁荣的京城,也许不该再叫京城,城墙上那晃眼的西番的旌旗飘扬着,小小的眼眸闪过一丝的暗淡。依旧是西番的天下,那东方璇在哪?哥哥在哪?
小小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一时间不查前面的状况,直听到有人大喝“姑娘快闪开”才赫然发现两辆马车肆无忌惮地在街道中横冲直撞,那速度,简直是罔顾城中百姓的安慰。等小小反应过来,那两辆两车已经近在咫尺了,再稍作迟疑,必定血溅蹄下。
小小眸光一凝,正欲施展轻功躲过这场浩劫。然而,还没动功便被一只大手揽住腰间,落进一个宽厚坚硬的胸膛之中,鼻尖充斥着阳刚的男子气息。
两人脚步落定间,那两辆马车疾驰而过,扬起一片尘土。而尘土蔓延处,一抹娇小的洁白被包裹在玄黑之中,分外鲜明。
那玄黑男子眸光一冷,脚尖踢起两粒石子,分别打中两匹马的大腿处,那两匹马顿时吃痛,双双一嘶鸣,被袭的马腿软倒了下来,那车厢也随着软倒的马倾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车厢传出了一道怒气腾腾的声音,大有将人生吞活剥之势,音刚落,一高壮的少年,十六七八模样,掀开车帘,将那魁梧的身躯现于人前。
“哎呀!”随着一声惨叫,另一个车厢却掉出了一个少年。十五六左右,丝锦华服,足蹬金靴。长相平凡,带点柔弱,却又带点西北人的粗犷。
“朵朵扬,怎么那么笨,这样都可以摔倒!”那魁梧的少年轻蔑地瞟了那摔倒在地上的少年,对他那摩擦破皮的手掌视而不见。
“六哥,这马儿怎么回事?那被唤朵朵扬的少年皱着眉忍着疼痛,有点委屈地望着那名跋扈的少年。
那跋扈的少年将那车夫踢下马车,自己跳下来正要检查马儿。眼角瞟到了车旁的一黑一白身影,那眼神诧异而又惊艳地望着那玄黑包裹之下的纯白。什么叫做倾城倾城,他今天算是体会到了。
那赤裸裸毫不忌惮的打量眼神让小小很不舒服,让那玄黑男子更不舒服。当下那玄黑男子冷冷地开了口:“六王子和八王子这么公然纵马驰骋在大街上,就不怕伤了百姓么?”
那嚣张跋扈的男子,也即六王子轻蔑一笑,“哼,独孤晔,你未免也管得太宽了,本王子做事还得向你解释么?莫不是刚刚是你打了本王子的马儿?”
独孤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