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壁灯驱散病房的幽暗。
病床上的被褥拱起轮廓,仿佛有人正在熟睡。
一片流动的水渍从门下的缝隙钻进病房。
吱——呀——
拉长的微弱动静随着缓缓打开房门缓缓响起。
壁灯微光的边缘,一道模糊的残影平移着接近拱起轮廓的病床。
而它经过的阴影深处,悄然浮现一道轮廓,手臂无声绕过床边残影的脖颈,倏然勒紧。
犹如按在被风吹起的窗帘,陆离的袭击穿透残影,像是一团衣服抽离桎梏,沿着湿漉地板溜出病房。
洇痕让追出去的陆离脚下打滑,踉跄地扶着门框冲出病房,但寂静和黑暗早已笼罩外面。
在被深沉的幽暗吞噬之前,陆离退回病房。
为什么它无惧黑暗?
无法理解的问题浮现脑海,陆离回到伪装的床铺旁。“溺亡者残念”不太可能二次袭击,但陆离打算继续守夜。
如果白天会在“闲置”时流逝更快,夜晚理应同样如此。
陆离没有猜错,感知中只是过去约几十分钟,只有壁灯散发昏光的病房就掺杂进新的朦胧微光。
很快,陆离经历了他在病院的第一次日出——虽然藏在层层雾霭之后。
壁灯光亮在此之际暗下,陆离起身走向门口。
一名杂工背对着病房,在幽静的走廊倒退着拖地。
夜晚和黎明交界之时也不是探索病院的合适时间。
“病房地面有积水。”
陆离在杂工经过病房门口时开口。
戴着兜帽的清洁工顿了一下,拧干拖布,经过陆离身边进入病院。
陆离还在思考“杂工在不在“需要帮助”的范围里”时,清洁工已经擦干地砖,低头走出病房。
注视清洁工带着拖车和拖布越来越远,陆离在潮湿地砖蒸干后出来,再次来到208病房。
“怎么又是你……”
厌恶的守门人驱赶陆离:“请出去,不然我叫护士了。”
“我只是来看望猪王。”
猪王随陆离的回答配合地发出猪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