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西秦之国人人皆兵,都是逼不得已啊!”夏雅儿忽然抬起了她倔强的头颅,目中惧意消失殆尽,朗声说道,“雅儿听闻西秦将士,皆是铁骨铮铮的儿郎,为救百姓苦难,个个悍不畏死!”
“再看看我们大夏皇城的贵族儿郎,夜夜在那秦淮楼醉生梦死,整日里研究一些风花雪月的诗词,其人柔弱无比,哪有我昔日大夏将士的铁血风范?”
“父皇,雅儿已经在皇城虚耗了十年光阴,那‘平阳八百骑’中,已经有将士生出白!”
“他们都是大夏的铁血男儿,宁战死沙场,亦不颓死故里!”
夏雅儿脸上露出无比坚定之色:“若父皇今日不允,雅儿便不愿再做这平阳公主!”
“混账!”启皇怒不可遏,猛地取出佩剑将那龙案劈成了两段,“你竟敢忤逆朕?你竟敢胁迫朕?”
“‘壮志饥餐蛮虏肉,笑谈渴饮光明血!’这是出自柳文正手中的诗词!”夏雅儿面不改色继续说道:“父皇,就连西秦的文弱书生都有如此风骨,我堂堂大夏七公主,为何就不能够在战场杀敌?”
启皇忍无可忍,一剑横在了夏雅儿的脖子上。
“陛下三思啊,这可是平阳公主啊!”殿外众侍卫太监大惊失色,忍不住悲声相劝。
夏雅儿看着启皇,面露凄苦之色:“父皇,你可还记得十五皇弟?”
启皇脸色一变,心中猛地一阵刺痛:“住嘴!”
“十五皇弟文武双全,胸怀天下,有勇有谋,天赋异禀,名满天下。想当年,十五皇弟十三岁时,便能上马杀敌,仅仅率领十万骑兵,便能深入大虞腹地,大虞将士无不闻
风丧胆,使得他们十多年来不敢进犯我大夏!”
听着夏雅儿款款道来,启皇脸色涨红,心如刀绞。
“那是何等的天才少年,何等的皇家气象,何等的皇室荣耀啊!”夏雅儿凄声道,“直到今日,十五皇弟,他那雄姿英的身影,依然深刻在雅儿心中。”
“可是,可是仅仅是为了一名婢女,父皇,你逼得十五皇弟走向了绝路啊!”
“自从那婢女死后,十五皇弟日日借酒浇愁,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头上竟长出了斑驳的白!”
“住嘴,朕叫你住嘴!”启皇手上一松,佩剑便滚落在了地上,手捂着胸口,身影踉踉跄跄后退,喘息道,“你,你这是在质问朕吗?”
“如今,十五皇弟舍弃红尘,出家为僧,云游四海不知所踪。父皇,十五皇弟并非气量狭隘之人,他并非怪父皇,更非恨父皇!”
“他只是对父皇很失望,非常失望,就如同今日的雅儿,对父皇,也一样是非常的失望。”
言毕,夏雅儿朝着启皇“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快起身,背对着启皇朝着殿外走去。
启皇见夏雅儿行此大礼,心中一突,惊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要去哪里?”
夏雅儿没有回头,只谈谈的说了一句:“父皇,十年来,雅儿有一件事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直到今日,雅儿终于敢做了。”
启皇脸色大变,大声道:“众侍卫听令,拦下七公主!”
话音刚落,夏雅儿脸上露出一丝落寞之色,刹那间她化作一道淡红色的影子,消失无踪。
“来人,来人!”启皇惊慌失措,“召集皇城禁军,马上封锁平阳公主府邸!”
“朕已经失去了一个好儿子,再也不能失去一个好女儿了!”
夏雅儿修为不俗,此刻度极快,短短半刻钟后,她便冲出了皇城,回到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