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当年的这件往事,殷訾心中也有很多懊悔之处,“闵行的母亲死后,其实曾经打电话托付过我照顾闵行,但是我当时人远在国外维和,鞭长莫及。多年后再次回来,就发现闵行的大伯一家已经意外惨死,而闵行更是消失无踪。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他,可是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将他带走之后,我就感觉到有人一直在找他,可是闵行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失控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我没有办法,只得请一个朋友封存了他的记忆,才算是暂时稳定住了他。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当年在闵行大伯一家死后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却再也无法得知。这么多年,他在你和严忱的照顾下一直都很好,可是你们也看到了,随着他年龄的增长,他的病情又逐渐开始无法控制,长此以往,只怕最后依旧会走到最坏的结局。”
“老师,我记得你和我们说过,闵行的母亲就是死于脑癌,那么会不会闵行的这种病症和他母亲的病情也有些关系。因此他才会时常头痛,才会偶尔有这种癫狂失控的举动。”严忱将自己心中多年的揣测询问出口。
殷訾摇了摇头,道:“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是很清楚,宁安有了闵行之后,我就被派往国外执行任务,直到她死,我都一直再也没有见过她。只是偶尔她来信中提到,自己似乎一直在致力于一种什么研究,可以改善很多脑部的病症,但并没有说具体的情况。”
经过殷訾的一番话,林樾也逐渐冷静了下来,细思了一番,他问道:“导师当年将闵行交给我之后,闵行确实偶有犯病,但每次间隔的时间都比较长,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情况确实出现了恶化。而就在此时,青玉盟的长渊却出现在了我们查案的现场,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对于此殷訾也不得其解,“对于那个组织的事情,陆战队这么多年费劲了心思,都只能窥其一二,目前我们所掌握的线索,太少了。”
他的话让林樾脑中灵光一闪,他突然道:“导师这么多年一直在查青玉盟的事情,可否认识一个叫做陈珙的人?”
严忱一愣,看向他,“你怀疑贺州的那个助理?”
殷訾不解,问道:“陈珙是谁?”
“是贺氏国际总裁贺州的私人助理。”林樾道。
“为什么怀疑他?”
林樾紧蹙眉宇,道:“第一次闵行在瀚嵘娱乐和他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闵行的神情非常奇怪。他并不是一个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过分关注的人,可是却独独对那个陈珙记忆深刻。第二次港都夜宴,陈珙在台上弹奏了一曲古琴曲,闵行竟然脱口而出‘此曲名唤榣山’,就好像他早就听过一样。”
“榣山?”殷訾一愣,疑道:“闵行真是如此说的。”
林樾叹息一声,点了点头,“是的,而且那个陈珙,非常的与众不同,我总觉得他的眼睛里藏满了东西,不可轻视。”
殷訾听完他的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托陆战队的人去查,尽快给你答复。”
“麻烦导师了。”林樾颔首。
殷訾摆手,“不必如此,倒是闵行,他今天怎么没在调查科?”
林樾一叹,道:“他的身体刚刚恢复,刘鹏建议他休息一天,我便托词凡宇需要照顾,让他留在了小楼。”
殷訾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垂下头。
一时间,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似乎都在为隐隐在看不清楚真相的暗处翻涌的浪潮而忧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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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行,凡宇热的奶。”
小楼一层客厅里,凡宇捧着刚刚温好跑进来,站到正坐在沙发上给小宝宝换尿不湿的闵行身边。
“嗯。”闵行点了点头,给小宝宝穿好裤裤,接过奶瓶试了一下温度,朝小家伙亮出大拇指,“凡宇真棒,温度刚刚好。”
被夸奖让凡宇开心不已,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凡宇很小心,按照闵行的办法,这样就不会烫到球球了。”
“球球。”把奶嘴放进宝宝口中的闵行一愣,不解问道。
凡宇坐到他旁边,指了指躺在他怀里的小孩子,“这是球球,凡宇取得名字,阿圭说很好。”
到达洪浩集团40层大厅的时候,眼前的一幕顿时让闵行有些愕然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