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见状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韩义一想,这袁熙真是不识礼数,也不知道先来拜会一下自己,真是不给自己放在眼中。要是他真的给张杨准备了许多礼物,自己岂不是得不到一分,还要空望他袁熙顺心如意的做官?
不行!这事儿韩义是怎么也不允许生的,于是说道:“属下左思右想觉得不能将袁熙其人放在左近,必需外放才行,最好让他自己知难而退,离开河内!”
“你之所言不差,若一旦情况有变,他在城中做起了内应,那我就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张杨也是点头称是,他虽然没什么野心,但是河内这一亩三分地却是他的安乐窝。他想要关门闭户过自己的小日子,袁熙的到来无疑是在他的窝中插棒槌,自然要想方设法除去。
但张杨转而又是满脸忧虑:“只是眼下袁绍占据三州之地,手握数十万大军,我也得罪不起啊!”
那韩义走到张杨近旁道:“大司马的忧虑属下知道,只要我们给他儿子一个足够高的官职,量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有这样的官职吗?又要官高,又要外放。”
韩义笑着点点头:“当然,大司马您忘了上党这个地方吗?”
张杨一拍桌子道:“这我怎么能忘,我在上党打了三四年的山贼!你是说——”他现在回想起当年那段讨伐山贼的艰苦岁月,还是历历在目,现在的日子才算是好日子嘛,那上党他是一天都不想看见了。
“不如大司马派他做一个上党县令,他要是能做得下去正好帮大司马剿贼!他要是做不下去,大司马也是乐见其成,想来那冀州袁绍也怪罪不了您,放之天下也是他儿子能力不济嘛!”
张杨大喜,拍着大腿笑道:“果然有你的,就这么办!”
此时太守府外的袁熙他们已经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了,任是有所准备也有些不耐烦,只是他还不知道自己还没进太守府,这官职都已经定下来了。
而且同郭嘉所预言的丝毫不差,正是上党县令之职。
袁熙再等侍卫通报进府衙之中,不过都是过场而已,张杨在那里大肆怀念当年与袁绍战火燃烧的岁月。然后又是如何的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够将上党治理好,剿灭附近的山贼,还百姓一个太平的天下,当然丝毫不提前几任上党县令被山贼砍死的事情!
袁熙如愿以偿,手持印绶,带着众人下榻河内驿馆。
驿馆虽然简陋,却也好过在山野中露宿,不过袁熙相信郭嘉处理睢固应该还是小事一桩,不成问题。
吃着驿馆中难以下咽的粗粮,袁熙问道:“沅奂,佩不佩服奉孝?”其实在三国的战争中,将领们就像是球队里的球员,而军师就像是教练。
一个球队只有队员们听从教练的安排,球才能打得好,同样的,将领们只有听从军师的安排,这仗才能打得好。但是能做大将的,哪个不是心高气傲之辈,良将易得,而能制服良将的军师却是难求的。
高览也是放下碗筷,抱拳笑道:“在下佩服!此等才能肯定不下于田丰、沮授先生了,不知为何袁公没有重用?”
袁熙坦诚的道:“奉孝之才远胜于元皓先生他们几人,凤凰择枝而栖,我父亲还达不到他的要求罢了!”
“现在天下有近半数都在袁公之手,还达不到他的要求?公子会不会过于高看他了!”对于袁熙如此的推崇,高览还提出了自己的怀疑,他们这样的人都是有脑子的,不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改变自己的看法,他们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眼睛见到的就一定是真实的吗?显然不是,至少这天下还有一个谁也看不透的曹操,如果你自认为看清了他,显然你已经被骗了。
“高没高看,你日后就会知道的。你给我说说,你今日所见到的张杨与你在传闻中听到的有什么不同?”
高览想了想道:“传闻中张杨乃是勇武忠义之士,今日一见只觉言过其实了,他的目光尽看在蝇头小利上。而他的属下也多是巧言令色之徒,满口谗言私利,让在下大失所望!”
“或许他以前真的就是勇武忠义之人呢,但是人总是会变的,有些人越变越好,也有些人越变越坏。所以拿老眼光看人容易坏事,而兵者亦是变化之道。”
高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袁熙其实是想通过自己的一些知识来慢慢引导高览,说起来他在历史上不过算是二流中上品的武将。但是随着袁熙,随着郭嘉,他能不能通过学习让自己变得更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