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又仔仔细细地揩了揩手指,往她手里塞了个装满了热水的水囊。
金羡鱼喝了口热水,发自内心地又说了声谢。
卫寒宵:“你这是什么表情。”
“……可能没想到你这么会照顾人?”
卫寒宵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嗓音清朗微哑,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没遇到师父前,一个人生活久了,习惯了。”
金羡鱼捧着水囊迟疑地问:“你很喜欢你师父?”
卫寒宵神情倒是平静,疏疏皱了皱眉,“不一样。”
少年眼睫极为纤长,这长眼睫十分具有欺骗性。
卫寒宵不知道怎么回答金羡鱼的问题。
他说不上来凤城寒于他而言是什么,总而言之是不一样的存在。
金羡鱼本来也只是吃人嘴短,不好意思之下随口找了个话题。
她睡了一觉,肚子里有了点儿东西,感觉振作了许多,也不愿再耽搁进程,起身道:“走吧。”
卫寒宵看着跃动的篝火,眉头又很轻地皱了一下,“今天不走了,我累了,想休息。”
“也好。”金羡鱼想了想,又坐了回去。反正她也想好好休息休息,抓紧时间调息灵气。
卫寒宵说她的风寒可能是因为之前和谢扶危对战的时候,寒气入体所致,谢扶危的霜天冻云般的剑气太过凶悍。
金羡鱼盘腿闭上眼,耐心地梳理自己体内四窜的寒气,等她好不容易大致将寒气驯服,一睁眼却见到卫寒宵正坐在篝火前,垂着眼,手里攥着一张符箓,冷淡的眉眼落在符箓上时稍稍回温点儿。
她刚从石头上跳下来还没张嘴说话,卫寒宵却受惊一般地飞快睁大眼看了她一眼,将护身符往身后一塞,支支吾吾解释说:“这是师父送给我的平安符。”
猝不及防撞见柔软敏感的少年心,金羡鱼一愣。
卫寒宵强忍住不去见凤城寒来护送她,的确是为难他了,便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移开了视线,“哦”了一声。
这一晚,两人和衣而卧。
第二天早上金羡鱼醒来的时候,并不见卫寒宵的身影,等了片刻,少年这才从林间步出,手里还揪着一只兔子。
他受了点儿伤,红发凌乱,蹙着眉把兔子丢到了金羡鱼面前,就一声不吭地坐在石头上摘手套,处理手上的伤口。
金羡鱼看着他手里的兔子,下意识脱口而出:“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卫寒宵:“?”
“没什么。”没人接梗,她叹了口气。
“等等?”金羡鱼看着兔子回过神来,错愕道,“你是被兔子打伤的吗??”
卫寒宵脸黑了:“林中遇见了几只妖兽。”
“不过无碍。”少年扬起皙白的下颔,轻描淡写道,“区区几只妖兽,不足为惧。”
吃饱喝足之后,二人继续启程。
“你身子不好还是御风而行,”卫寒宵皱着眉去摸袖子里的御风符,“我可不想带个碍手碍脚的累赘。”
金羡鱼刚想说她觉得她应该没什么问题,却见卫寒宵陡然间变了脸色,俏脸霎时苍白如纸。
“怎么?”她追问。
“平安符。”卫寒宵面色一沉,拔腿就往回冲,“师父的平安符不见了。”
许是他刚刚对付妖兽的时候,遗落在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