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什么事,给他们家的二小姐找个如意郎君呗。你也知道,大将军家里的二小姐待字闺中可是有几年了。眼光一直那么高,去哪儿找个文武双全的郎君?王靖来忽然看着章驰玩笑道,你没收到请帖不会是因为去年惹恼了骠骑将军家的姑娘吧。
章驰想起来去年那位小姐来到家中做客,自己表现得不温不火得,据说惹得人家回去痛哭了一场。他一想起来就烦:你也别给我弄什么请帖了,我不去。没意思。王靖来了解章驰的脾气,不便多说转身告辞,临别前又巧遇徐天姿母女,王靖来嘴甜,逗得徐天姿掩唇含笑,月宜也跟着扬起唇角。
章驰从不远处朗声说:你还不回去?伯父要说你了。
王靖来作揖道别。
徐天姿对章驰说:今天下学倒是早。
章驰恭谨说:今天师傅提前让我们下学了。正好邀请朋友过来一起研读。
徐天姿夸奖说:我听你爹说你学识优秀,希望有机会让月宜请教一二。
章驰看了一眼文静的月宜,忙谦辞说:伯母已经请来帝都最负盛名的夫子来单独教导月宜,想来月宜的学识应该在邈之之上。
徐天姿点点头,拿出一张请帖对章驰说:邈之,昨天有人递了一张请帖给月宜,不知道你有没有收到同样的一张?
章驰拿来细细一看,竟然是大将军府的邀约,他摇摇头,转手递给徐天姿道:邈之不才,未曾收到。
徐天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能是月宜初入帝都,我从前认识的朋友照顾月宜,才想起来送了一张请帖来。邈之怕是已经对这些厌倦了。顿了顿,徐天姿又道:都是年轻人去,我不好意思陪着月宜。邈之,你看看你有没有功夫,陪着你妹妹去一趟将军府?她毕竟初来乍到,谁都不认识
章驰看着徐天姿殷切的目光还有月宜期待的眼神,最后还是应了下来。章延知悉后,难得表扬了一下章驰,说是肯为妹妹着想了,到了大将军府,一定要好好照顾月宜。章驰无法,当夜让王靖来送了多一张请帖来。金桥瞧见了好奇地说:爷一直都不喜欢去,怎么这次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我要是不答应,爹一定要把我按在外头的长椅上拿藤条抽我。
金桥笑道:爷什么时候怕挨打了?爷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章驰面上一热,似乎有什么心思被金桥给看了出来,呵斥了一句就让金桥下去了。他想看会儿书,可是心烦意乱地看不下去,想练武,又怕叫父亲看见,说自己整天舞枪弄棍,不好好读书。
他趁着月色正好便去了摇翠亭静一静,不成想,又碰到了也在此处的月宜。她看到自己,眼睛顿时弯起来,如月牙一般,好像还有一些似有若无的甜意。他想走,可是脚下却是一步步朝前去了,月宜站起身欣然说:哥,你怎么也来了?我刚才还在想会不会碰到你。
怎么,你找我?
月宜摇摇头,让茱扇把点心推到章驰面前,她对茱扇说:你下去吧,哥哥在这里,没事的。茱扇不放心,但是月宜坚决,就只好退下。摇翠亭中便只剩下月宜和章驰。她柔声道:谢谢哥哥肯陪我去。其实,看得出来,哥哥你不爱去对不对?
章驰低眸,盯着那素白的点心,有点像是月宜的肤色,他心神一正,静然说:没事。
月宜想了想,如实说:其实,我也不想去。可是娘说,去了认识一些朋友,也不会总是闷在屋里。
章驰想起来第一天月宜想让他陪自己出去走走,他拒绝了,现在听了这话,有些愧疚:伯母说的也对,认识几个朋友,你也可以出去走走。
我想和你一起出去她绞着帕子,咕哝说。
和我有什么意思,我连这院子都介绍不好。章驰自嘲道。
没有。哥哥很好。月宜认真地说。
章驰对上她的目光,而后微微一热,旋而低低地说:我陪你去,护你周全。
到了日子,章驰和月宜同坐一辆马车去往大将军府。月宜一手撑着面庞,饶有兴致地盯着章驰看。他今天穿了一件苍翠色竹枝吻的衣服,很英气,章驰睨着她:你怎么总是看着我?
好看。月宜娇憨地说。
章驰被噎了一下,抬起手轻轻把她的脑袋转过去,让她往前看。不料,手一松开,她又转过来,笑吟吟地,章驰又给她转过去,如此几次,月宜玩得不亦乐乎,章驰则是无奈透顶,只好任凭月宜含笑继续盯着自己瞧。下了马车,王靖来瞧见好友脸上的红好奇地问:怎么了?今天也不算热啊。
没事。章驰支吾着。
王靖来看到月宜很是高兴,殷切地和她介绍,哪一位世家小姐、哪一位贵府公子,头头是道。章驰就慢慢跟在两人身后,目光默默盯着月宜窈窕背影。章驰看得出来,月宜也听得三心二意的,虽然频频微笑点头,但是不一会儿就会回过头看看自己还在不在,然后欣慰地舒口气继续听王靖来介绍。
章驰心里那一点点别去忽然消失了很多。
王靖来说了很多,有些口渴,章驰让金桥请王靖来去喝点水,肉眼可见地月宜长舒了口气,章驰忍不住笑出声。月宜顿时回过神来:哥哥,你笑什么呢?我要听。
笑你。章驰占领了王靖来的位置,双手背在身后说道。
我怎么了?
像个小傻子。章驰说,不爱听,还那么假装聚精会神得,直接让他走就是了。
那是你的朋友。月宜小声道。
章驰一怔,继而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下次你不爱听他说话知会一声,或者找个借口离开,不要因为我而一直硬撑着。
哥哥对我好,我都知道。月宜莞尔一笑,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向他,很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