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徽听着月宜如此信赖自己,心里酥软得好像是吃了雪花糖果,不由地在月宜颊边亲了亲,双手捧起月宜柔嫩的脸蛋欣然道:“月宜,你待我真好。”
如此,葛徽也就在家一边办公一边学习,因着背靠大学,月宜总是能提供很多考研的资料。葛徽虽然有写作经历,但是涉及到文学理论,学起来总还是有些吃力。
来到了南城,月宜预约了一些大医院大夫,带着湘湘去看病,大夫给湘湘检查一番,拿起钢笔在病历上写写画画,一壁和两人道:“孩子这种过敏现象是天生的,还好你们从这孩子小时候就给她调理,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不能说九成,恢复个七八成还是有的。以后吃一点药,注意饮食休息,长大之后病症可能就慢慢消失了。”
月宜和葛徽闻言都很激动,从医院出来,湘湘看着小吃街那么多甜甜的糖果,嘟着小嘴儿,眼巴巴地观望。月宜笑道:“走,妈妈带你吃糖果。”
“我能吃嘛?我今天早上吃煎蛋了,妈妈说吃了煎蛋就不能吃糖果了。”
葛徽从旁说:“那是以前,以后咱们可以多吃一些糖、鸡蛋,湘湘的病慢慢就好了!”
“太好喽。”湘湘在葛徽怀里咯咯直笑。
月宜静静含笑望着葛徽,忽然觉得葛徽就是他的保护神,他来到自己身边,一切都变好了。
待到十一月份底,月宜接到了父母的电话,整整一年的时光,父母居然都没有主动问及过月宜和湘湘如何,月宜的心也早早埋在了灰烬中。好在身边还有葛徽,她慢慢就忘记了那种被父母遗忘的悲痛。
父母上来就问湘湘是不是还在月宜这边,语气有些冷淡。月宜不答反问:“怎么了?”
“李松华家里要你把女儿给他们。你赶紧得。”
“他们又不把湘湘当女儿,怎么现在提这个了?”月宜冷笑道。
父亲冷冷地不耐烦地说:“人家的女儿天天在你身边算什么样子,你赶紧给人送回去。”
月宜气不过:“什么叫作别人家的,难道这不是你的外孙女吗?这是姐姐的孩子,和你们也有血缘关系啊。还在在李松华家里被虐待,我们还把她往火坑里推,咱们做长辈的还算是人吗?”
“你造反了啊……”父亲从电话那边气冲冲地吼着。
月宜直截了当地给他挂了,自己一个人伏在床边越想越气越委屈,不一会儿就红了眼圈,靠在枕头旁小声啜泣着。
葛徽带着湘湘从游乐场回来的时候发现月宜在哭,她虽然看起来柔弱,但实际上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否则她不会一个人带着湘湘跑到海城辛苦的抚养自己姐姐的女儿。葛徽很少瞧见月宜哭,连忙走过去,放下湘湘急急地问:“月宜,咋了?发生什么事了?”
湘湘肉肉的小手在妈妈脸上掐了掐,慌乱地道:“妈妈哭了。妈妈不要哭,湘湘在呢……妈妈,妈妈……”月宜总是温柔可亲,湘湘也怕月宜哭,心思敏感的小丫头顿时也开始落下眼泪,着急地趴在床边,紧紧靠着妈妈。
月宜揉了揉眼睛,握着她的小手亲了两下,声音微微有些沙哑:“我没事,妈妈就是看了一部特别感人的电影,没事的。”
湘湘舒了口气,抱抱妈妈,感觉妈妈真的没有那么伤心,就去客厅看电视了。
可是葛徽不会那么被轻易骗过去,他低声问道:“怎么了?”
月宜抿了抿唇,忧伤地开口:“我爸妈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李松华……就是湘湘他爸爸那边让我把湘湘送回去,我不愿意,和他们吵了一架。”
葛徽眉间微蹙,抬起手撩开女孩儿被泪水打湿的头发,柔声道:“不想了。还有我呢。”
月宜深深呼了口气,然后坐起身说:“我只是觉得很可悲,我爸妈也是湘湘的外公外婆,怎么就一点都不关心湘湘呢?而且,而且他们也没有问问我过得怎么样,我也是他们的女儿啊……”
葛徽沉默了几秒,意味深长地道:“月宜,不是每个人都配为人父母的。”
月宜眼神黯淡下去,心底还是同意他这句话,无奈地说:“湘湘真可怜……”
“湘湘不可怜,湘湘有你,也有我。”葛徽微笑着截断她的话,在她唇上亲了亲,“把我们的爱都给湘湘,让她做最幸福的小公主。”
月宜的心里忽然就有了着落,那时身边的爱人给予自己的无条件的支持和信赖。所以当李松华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找到了月宜时,月宜非常冷静地面对着这个男人。她记忆中的李松华面容清俊,姐姐那时候很迷恋李松华,经常和她说李松华如何如何好看,笑起来很有书卷气。但是此时此刻,在月宜眼中,只觉得恶心。
她甚至觉得将这个男人和自己的葛徽相比都是对葛徽的一种亵渎。
也许是相由心生,年岁渐大,从前那个姐姐口中的清俊男子平添了一丝猥琐和怯懦,他瞧见月宜眼睛一亮,那种惊艳过后的眼神很快就无知无觉地增添了一份贪婪。
“月宜,你还记得我吗?”他努力地套着近乎,走近几步,却被月宜拦住,他只好继续寒暄说,“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姐夫。”
“记得,化成灰我也能给你捡出来做垃圾分类。”月宜刻薄地开口。
李松华面色讪讪,被月宜噎了一句心里有点不舒服,声音也跟着含了几分埋怨:“月宜,你别这样说,咱们以前也很熟悉。我和你姐姐好歹从前是恋人。”
“当然熟悉,抛妻弃子的渣男电视上太多了。一般都会被车撞死。”月宜一点好脸色都吝啬给他。
李松华缓了口气,不想和她硬碰硬,低声道:“我听说你和湘湘住在这里,我特意过来看看你们,你瞧,我还买了一箱牛奶,都是新西兰进口的,口碑很好。”
“月宜,是谁啊?”葛徽闻声靠近,站在月宜身后,似笑非笑地望着那个男人,打量了片刻,揶揄地说,“大叔,请问你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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