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跪舔始皇帝很厉害的,但是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
就连李斯等人也只是做个应声虫,
但是也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过。
他更觉得,今天自己宴请这个兄弟,似乎真是错了。
就连之前一直在吃喝不停却竖着耳朵听两人聊天的胡亥,此刻也是抬起头呆呆的看着面不改色说出这句话的嬴高。
不愧是脑袋不好敢捶吾的十六哥,手黑脸厚。
不过扶苏倒没有不高兴,都是兄弟,正跟胡亥狂热的崇拜父亲一样,自己这个十六弟毕竟年岁也不大,没有任何自己立场的站在父亲一边,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
想当初,自己年少时何尝不是如此?
“多用些吃食,高、胡亥。”
扶苏摇摇头,笑着道。
他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跟狂热的崇拜父亲的弟弟,有什么好争论的?
不过,嬴高却不想就此作罢,话都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不说一次就直接改变扶苏,至少哟啊在他心里留个种子也是好的不是?
“兄长,大秦诸事父亲心中自有决断,然终是需要朝中诸位大人、无数吏臣行事方可将父亲诏令传下施行,父亲自是不会错,可我大秦吏臣何其多?上不能匡主,下亡以益民,尸位素餐之辈岂能少之?
兄长何苦违逆父亲?这些尸位素餐之徒,食我大秦俸禄,却不思分君之忧,行益民之事,岂不更为可恶?”
嬴高的意思很简单,你跟始皇帝较个什么劲儿,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做点有用的事。
始皇帝的诏令最终还是要靠下面的那些官吏来施行,一旦这些人歪了,那诏令也是变了模样。
“上不能匡主,下亡以益民,尸位素餐之辈?吾弟此言甚是有理。”
扶苏听得眼前不由一亮,又来了几分兴趣。
“高难道不知,上有诏令下行效之,上都错之,下奈何哉?更莫说,朝中有御史府,郡有郡监,县有县监,吾等岂能逾越为之?”
扶苏说的也是实情,始皇帝建立了一整套监察体系,上到御史府下都县监,就是为了监督官员们行事。
各司其职之下,冒然插手,那就是越权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嬴高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带扶苏了,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可以了,再带就到沟里了。
搞不好扶苏还以为自己让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去阳奉阴违呢。
那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
“敢问兄长,以为何为良臣干吏?”
听到嬴高这话,扶苏皱眉思索良久才缓缓道:“上思分君之忧,下行益民之事?”
显然这个问题之前他基本上没有考虑过,所以回答的有些迟疑,而且用的还是嬴高刚刚说的话。
“今父亲之忧为何?”
扶苏皱眉不语。
他不是不知道,就是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才没有回话。
因为说出来,就把他自己都带进去了,不过扶苏他总觉得嬴高话里有哪里不对。
“近有兰池逢盗之忧,中有诽谤惑民之言,远有六国遗族复辟之忧,兄长,可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