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可能是苏清词太美好了吧——但从外表看。
那样清冷忧郁,放在二次元妥妥的白月光级别的人物,却身染恶疾命不久矣,破碎感拉满,美强惨拉满,实在让人感慨可惜。陈灿灿用咖啡勺搅拌着卡布奇诺,心里塞塞的问:“苏清词最近咋样了?”
裴景臣说:“还是那样。”
“我……”陈灿灿本能接话我去看看他,然后就想到不合适,他还是别去气苏清词的好。
裴景臣看穿他的心思:“你想探病?”
陈灿灿果断道:“没有!”
裴景臣:“清词还真提过你。”
陈灿灿吃惊道:“提我什么?是不是跟你骂我来着,草,他肯定不说我好话!”
裴景臣想到当年陈灿灿为他出头,雇一伙社会闲杂混子套苏清词麻袋的事,事后苏清词跟他闲话聊过,说你弟弟陈灿灿又蠢又坏,但还没坏到那种地步。
后来裴景臣问过那几个小混混,小混混也都是些未成年,是陈灿灿附近高中不学无术就知道泡妞打架的差生。陈灿灿不知怎的跟他们混一起了,无意间提到自己哥哥被一个神经病纠缠,小混混们自诩“大哥罩你,你哥就是我兄弟,欺负你哥就是欺负我兄弟”,于是要帮陈灿灿出气。
陈灿灿没想到会这样,既害怕又因为怨恨苏清词想出口恶气,于是半推半就的应了。但他明确表示过一点,三令五申:打他别的地方可以,但是千万别伤到他的手。
他是个画家。
裴景臣把一杯水喝完,说:“上周,他随口一提,问我你是不是今年高考,我说是明年。”
陈灿灿警惕道:“他想干嘛?”
“不干嘛。”裴景臣起身,“我该回去了。”
陈灿灿跟着起来,叫一声哥,然后欲言又止。裴景臣看着他,问还有事吗,陈灿灿犹豫几秒,还是说:“哥,你就打算这样了?”
裴景臣:“什么?”
陈灿灿着急道:“住在他家里照顾他啊,你不是不喜欢他吗?他不是仗着给你输过血、仗着家世强迫你的吗?你就算不恨他,不幸灾乐祸,也不该管他啊!让他自生自灭不好吗,他现在这样不是……”
“别说那两个字。”裴景臣冷声打断他。
陈灿灿“报”的音节卡在喉咙。
裴景臣的声音又低又沉:“会损害咱俩的兄弟情。”
*
陈灿灿知道了,距离裴海洋知道也就不远了。
果不其然,晚上吃完馄饨,裴景臣心想苏清词总共吃了三个鲜肉香菇的,十个韭菜鸡蛋虾仁的,看来他更喜欢后者。而且碗里的紫菜全吃了,以后再做馄饨要多放紫菜。
刷完碗的时候,裴海洋打来电话。隔着电话把裴景臣从里到外训了一顿:“小词出这么大的事,你咋不跟我说!”
裴景臣拿着手机道:“他不想嚷嚷的众人皆知。”毕竟得了绝症不是啥值得恭喜的事。
裴海洋在电话里唉声叹气,说了很多感慨,然后问他苏清词的近况,并表示明天来看望。裴海洋很有分寸,让裴景臣先问问苏清词方不方便,乐不乐意,如果不乐意的话就算了。
裴景臣挂断手机,走去客厅叫苏清词,不等问,苏清词手机响了。
“你爸。”苏清词说。
裴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