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说有笑,相携着进入大帐。
帐帘落下,外面将士们议论纷纷。
雍王和燕王之间的关系不是已经破裂了吗?怎么两人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难道是雍王和燕王为了迷惑敌军,一直在演戏?
今日大帐中仅设两个席位,燕龙弈和祁子煜对面而坐。
两人皆言笑晏晏,神色欢愉,好似从未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情,更别说谁背叛过谁了。
“来人,今日天冷,多加些木炭,再加上两个火炉。”
祁子煜的声音从大帐里飘出,左杭连忙吩咐人去做。
祁子煜十分热情:“贤弟,今日将士们新打了鹿,炖的这鹿肉羹,你多喝点暖暖身子。”
燕龙弈客气地回道:“雍王兄费心了,小弟敬雍王兄一杯。”
“好,好好。”祁子煜连声回道。
两人一边吃着鹿肉,一边喝起了酒,言谈欢笑声不住从帐内传出。
几个将士抬着火炉进来,又给里面原有的一个火炉加足了炭火。
将士们只见雍王和燕王把酒言欢,其乐融融,不由得也跟着欢喜起来。
军中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到处都传遍了。
说雍王和燕王的关系还是那般好,压根就没有破裂。
将士们高兴得唱起了军歌,围着篝火庆祝胜利。
听着外面将士们的欢呼声,里面两人的笑容缓缓落了下来。
既然将士们想看到雍王和燕王和平相处的一幕,那就让他们看到。
一场作戏就能够大大提高士气,何乐而不为?
该表演的,表演完了。
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大帐里再次传出雍王命令:“本王与燕王有紧要军情商议,所有将士后退百步。”
“是。”帐外左杭高声领命,将士们有序后退。
四周安静下来,帐外北风啸唳。
两人各自沉默,未说一话。
祁子煜无数次想象过两人再见面时的场景,想过燕龙弈会对他如何愤怒,如何失望。
但他没想过燕龙弈这般举重若轻,波澜不惊。
祁子煜知道,燕龙弈的心已经凉了。
“我敬燕王一杯。”祁子煜举起酒杯,看向对面男人。
燕龙弈淡淡开口:“好。”
两人各自饮下杯中之酒,脸上再无一丝笑意。
祁子煜深呼吸口气:“这次能灭北芒国十万大军,燕国功不可没。”
“两军将士共同浴血奋战,燕国军队不敢独自居功。”燕龙弈淡淡道。
祁子煜捏着手中酒杯,眼眶泛红:“是我对不住你,对不住燕国牺牲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