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只是我身边,别的人周围也都有可能有像你这样的人。”
“我不知道,但应该是这样的。”
“你既是她的人,却为何今日对我说出这些话?”
紫草沉默片刻,才哽声道:“上个月,我听闻,家乡那发生了泥石流,家中父母弟妹,皆已身亡,夫人她以为我还不知道。”
绿珠诧异捂嘴,她一直以为紫草是孤儿,听说牙婆子将紫草送到叶府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这么些年,她们几个在二姑娘身边一直就亲亲密密,也从不曾听紫草提过一句关于家人的话。
“让蓉姐儿跟我之间的矛盾扩大,让大奶奶恨上我,再废了你的右手,然后顺势让你回到我身边,这些都是花蕊夫人授意的?”
“是,夫人为绝三奶奶的路,不想让我再握笔写字。”紫草说到这,又补充一句,“夫人还不知我左手也能写字。”
叶楠夕笑:“呵,你可真听话啊。”
紫草磕头:“我虽不清楚花蕊夫人为何要这么做,但三奶奶如今的处境确实不好,我只有这么做才能帮到三奶奶。”
叶楠夕垂眼看着她:“这么说,你是想投到我这边来?”
“我从不曾忘过姑娘对我的教导。”紫草抬起脸,一脸坚毅地看着叶楠夕道,“姑娘若还愿收留我,我定全力助姑娘达成一切心愿。”
叶楠夕沉默许久,然后轻轻一叹:“紫草啊紫草,你当真是聪明得令我都觉得心惊。”
房间内陷入令人窒息的安静,也不知过了多会,外头忽然传来微的吵杂声,仔细一听,原来是萧玄回来了。叶楠夕便道:“你先起来吧,这膝盖若再跪下去,以后怕是不能走路了。”
绿珠迟疑了一下,就上前扶起紫草,叶楠夕站起身:“今日就先这样,你,好好养着。”
紫草没多言,扶着绿珠的手垂脸道:“三奶奶慢走。”
叶楠夕走了两步,忽然回头问:“我怎么会写那么酸的一首诗?”
紫草微怔,片刻后才道:“那是您,念着三爷,所以才落的笔。”
叶楠夕诧异,摇了摇头,走了。
回寝屋时,萧玄还未回来,听说是去侯爷那请安去了。
让绿珠帮她换了衣服后,也楠夕就往软榻上一坐,倚在秋香色的大引枕上沉思。绿珠在一旁欲言又止,她还未从紫草的那些话中回过神,所以这会儿明明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应该说什么好。
结果主仆俩就这么安静的待了一会,萧玄就掀帘进来了。
绿珠吓一跳,慌忙行礼,然后赶紧出去准备热水等物。
叶楠夕未起身,依旧倚在榻上,一手抵着脑袋,歪着脸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她,曾念着他!?
无论看几次,都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个难得的美男子。这张颜,这身材,不管从哪个角度去看,都是极吸引人的。可是,也仅仅是这样罢了,若是将另外一个与他同等外形的男人拉到面前,她也一样会觉得养眼。
没有心动,既然是之前心心念念的人,如今就在眼前,却没有丝毫心动之感。就好似那份感情从不曾存在过,或是,已经被整个抹去。
一进屋,就对上这样肆无忌惮的眼神,倒令他一时忘了想要跟她说什么。
以前,两人偶尔在一屋时,她也曾不时打量过他,但好似从不曾想现在这般,这么毫无顾忌,简直像是要将他拆开来细细观察一般。萧玄眉头微皱,这样不含一丝属于女人的柔情,令他觉得很是不舒服,也极为不习惯。
“怎么了?”他忍不住问。
叶楠夕这才换了个姿势:“嗯,今日甩了你侄女一巴掌,不知有人给你告状了没,正想着怎么跟你说这事。”
萧玄一怔,随后才道:“蓉姐儿吗?为什么?”
“说我不要脸。”叶楠夕摇摇头,“小小年纪,就不知道学好,我便略施惩罚。”
萧玄不禁打量了叶楠夕一眼,叶楠夕笑了笑,就换了个话题:“你今晚要睡在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