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闲紧盯着江江,可某个素来大胆的小家伙却怂了,手指紧紧攥着江宴廷的裤子,还是不敢近前,甚至不敢直接看她。
越近情更怯。
“过去啊。”江宴廷拍着他的小脑袋。
江江这才挪着小碎步,盯着花轮头,朝她一点点挪过去,妈妈这个称呼,他是喊不出口的,只是把手中的蛋糕往前一伸,倒是有些小霸道。
就算此时,沈知闲都不能确定他到底是谁的孩子,毕竟失去孩子这件事,在她脑海里,俨然根深蒂固。
只是妈妈一词,想着就觉得心痛,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
江江实在不知该怎么和她亲近,看她哭了,有些无措得看了眼江宴廷,他没作声,江江才低声问了句,“您怎么了?”
沈知闲看着他,如果他还活着,也该是这么大了吧……
想碰碰这孩子,抖着手,不敢上前。
倒是开锁的人,很快就来了,到了楼下又给江宴廷打了个电话,沈知闲这才急忙起身,慌张擦了下眼泪,脚步不稳,趔趄着,还差点摔着。
江江离得很近,下意识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谢谢。”沈知闲盯着两人握紧的手。
他的手很小,肉呼呼的,都是汗,热得发烫。
“我手上有汗。”江江咬着唇,盯着她,眼眶微红,嘴上说着,可是紧紧攥着她的手,却愣是不肯松开。
沈知闲迟疑着,轻轻反握住了他的,心脏缺失的一块,好像瞬间被填补回来……
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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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锁师傅到了,看到这三人站在一起,自然以为是一家三口。
可是妻儿都红着眼,小孩脸上还有伤,一边观察锁孔找对应的工具,一边打量着三人。
过了一会儿,才看了眼江宴廷:“对孩子和女人动手的,那都是人渣,不算个男人!”
只是江宴廷不说话,他暗忖:
呦——这男人还真会装死!
他又看了眼沈知闲,“要是遇到家暴,一定要早些报警,直接离婚,这渣男啊,能动一次手,自然有第二次,不要指望他能改!”
沈知闲愣了下,知道他误会了,急忙解释,“不是您想得那样,我们不是……”
锁很快打开,师傅收了钱离开,还忍不住提醒沈知闲,“要不要我帮忙报警?打人的男人最不能要。”
“不是,他没打我……”
他压低声音,“你老公看着就很凶!”
“……”
看着凶?这话沈知闲居然没法反驳。
只是老公一词,倒是说得她脸上有些热。
江宴廷真的是天生冷脸,所以当初他追自己的时候,是真的吓到她了,只是后面接触才知道某人骨子里有多闷骚。
“那个,先进来吧……”送走开锁师傅,因为江江不肯松手,她咳了声,招呼父子二人进屋,“我只是偶尔过来住,所以这里没什么东西。”
这屋子里,的确冷清,虽然所有家具陈设一应俱全,却没什么人气儿,的确不常住人。
“进来随便坐吧。”沈知闲见两人进屋,才关了门,屋内打着暖气啊,非常暖和,应该脱了外套,可是江江却还是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