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个长沙发上,搂着他的肩,自己的眼睛也闪烁着泪花。
警察的脸色刷白。他说:“大夫,我一直在那里。我本来
可以动动那孩子的……可是我不懂得要这么做。”
“我觉得你倒不必埋怨自己。”
这位警察好象没有听见这话。他象着了魔似的接着说:
“我上过救护课。我还得过一个奖章。他们一直在告诉我
们——别动伤号;不管怎么样,别动他们!”
“我知道。”皮尔逊轻轻碰了碰警察的胳臂,缓慢地说:“不
幸的是任何规则都有一些例外——其中一个例外就是当血淌
进嘴里的时候。”
戴维·柯尔门穿过底楼楼道去吃饭的时候,看见皮尔逊
从前厅接待室出来。柯尔门还以为这位老大夫病了呢。他似
乎有点神不守舍的样子,看见了柯尔门就冲他走来。年轻的
大夫停住了脚步。
“噢,对了……柯尔门大夫……我得和你说点事。”柯尔门
感觉到,皮尔逊的思想不知为什么好象集中不起来似的。现
在,他心不在焉地拉住柯尔门的白大衣。柯尔门注意到老头
子的手有点颤,在乱摸索着。他轻轻地把他的白大衣从老头
子的手里脱开。
“什么事,皮尔逊大夫?”
“有点关于……化验室的事。”皮尔逊摇了摇头。“嗯,忘掉
了……我以后想想。”他好象刚要转身,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我想你最好把解剖室的工作接过去吧。明天开始。注意着点,
让他们把工作做好。”
“好吧。我很愿意做。”戴维·柯尔门对于尸体解剖工作
有些明确的想法,这是可以实现这些想法的一个机会。他觉
得既然谈到这儿,就干脆连另外一件事也提一提。他说:“我
不知道能不能和你谈谈化验室的事。”
“化验室?”老头子的脑子似乎还在想着什么别的事。
“你记得我给你写的信里曾经建议你考虑把化验室的工
作分一些给我管。”现在,在这个地方讨论这个问题似乎有点
奇怪,可是柯尔门感到机会一错过,可能就不好谈了。
“对……对,我记得说过的。”皮尔逊似乎在看着三个人:
一个警察,一个小个子,扶着夹在中间的一个大个子在楼道里
往远处走去。
“我能不能从血清学化验室开始呢?”柯尔门说,“我想对
化验程序作一些检查——我指的是例行的化验检查。”
“啊?你说什么?”
说了一遍还得再说一遍是很使人厌烦的。“我说我想做一
些血清学化验的检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