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点晕,但仍然不想流泪,泪腺好像被蜡封住了,怎么都流不下来。
“Very body,嗨起来!”DJ在台上嘶吼,音乐声更大了,人们一窝蜂地涌进舞池,舞台两侧有两个高台,两个穿着清凉的姑娘在高台上狂舞,就像是两条剥了皮的蛇,看得人眼花缭乱。
许枳扭过头,又喝下第五杯。
顾邈问她:“要不要去跳一会?”
许枳摇摇头:“不用了。”
她还没醉到那个地步。
她一个人喝了大半瓶白兰地,已经有点醉了,脑袋重的像秤砣。
她用手撑着脑袋,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形,包括顾邈,也在她的视线里变幻着形状。
一会是正方形,一会是长方形,最后变来变去,好像变成了萧珩。
她赶紧转移视线,看向舞池。
满舞池的都是萧珩,都是大长腿,黑卷发,有一双小鹿一般湿漉漉的眼睛。
她收回目光,只能看向她的酒杯。
萧珩的脸在琥珀色的酒水中荡漾。
她笑了,很收敛地捂着嘴低笑。
顾邈以为他今晚会看到许枳失态的模样。
但是并没有。
哪怕她一个人干掉了一瓶白兰地,眼神已经涣散了,她还在端着,还在硬撑着。
把她的心事和情绪全部藏起来。
顾邈从来没见过和他如此相像的女人。
那么收敛,即便崩溃到极致了,仍然不会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给别人看。
最后,许枳咣当一声醉倒,趴在了吧台上。
顾邈抱起她,从酒吧离开。
也许,为一个男人醉倒,是许枳做过的最疯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