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容时箐和李叔商议着再过两日就准备挂红绸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一封京城传来的急召。
自从担任岭都酆南的监察史以来,除了定期的回京复命,中途从未有过被急召回京的情况。
对于这道召令,容时箐意外也诧异。
但没有多久就是腊月十八了,他不想再耽搁一次他们的大婚,更不想在这次的成婚日再出什么事端,收到京城召令后,容时箐与姜映晚告了别,当天便快马加鞭返回了京城,只为在腊月十八前顺利赶回来。
这道召令来得仓促,容时箐走的更是匆忙,看着原本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院子陡然间空下来,姜映晚心头总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她难以形容这种感觉。
但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去了力气,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姜映晚日夜祈祷。
祈祷一切顺利。
祈祷这种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不要再生波折。
或许是她心够诚,也或许是上天足够眷顾他们,在大婚的前三日,容时箐顺利赶回了槐临。
看着院南碎石路上疾驰归来的那道身影,姜映晚快步跑出院墙,在容时箐下马往这边走来时,一把扑进了他怀里。
“回来了?”
这段时日这种平静温馨的生活就像一场梦。
任何风吹草动,都让姜映晚惶恐不安。
她紧紧将身体埋在他怀里,尾音都有些抖。
容时箐知道她害怕,他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温声跟她说:
“没什么事,只是酆南那边被查出几个官员私吞军饷,陛下传我进京追问这件事。”
姜映晚终于松了口气。
“别的没了?”
容时箐点头,“别的没了。”
从后面跟进来的紫烟见到这一幕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在姜映晚和容时箐说完话,她喜气洋洋地福身行礼,声音欢快地说:
“小姐,所有的红绸都准备好了,既然准姑爷回来了,不妨我们一起挂红绸?”
对于紫烟的提议,容时箐欣然点头,他边牵着姜映晚进院子,边让紫烟去拿红绸。
—
而另一边。
容时箐离京后的第三天,一直在奉命彻查大皇子藏匿于暗处的旧部之案的季弘,连夜将一封密信送去了裴府。
那日,翠竹苑书房中的烛火彻夜未熄。
一众心腹进进出出。
终于在天色破晓之际,季弘将手底下的兄弟传来的最后一封书信呈到裴砚忱面前。
“查清了?”
季弘重重点头,“回大人,所有线索皆已查清,当年蛰伏在南江一带、大皇子部下的谋士,名邓漳。”
裴砚忱扔下笔锋,冷厉抬眸。
眼底锋芒尽显。
“启程,去槐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