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晚怔了下,“什么、什么如何?”
他把话挑明,但没松开她,“方才郑大娘说的婚事,晚晚意下如何?”
姜映晚愣了片刻,唇角动了动,一时间却没给出答复。
他倒也不急,眉眼灼灼地看着她,接着说:
“晚晚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意,之所以在来了槐临之后一直不提这件事,是怕影响你心情,想过段时间找个适合的机会再说。”
“如今正巧提到了此事,晚晚可愿意……继续我们中断的婚约?”
静谧安然的曲径小道上,只有“沙沙”的风声撩动着枝头的叶子,低低的声响过后很快静止,仿佛也在等待这句答案。
姜映晚心口莫名漏跳了两分。
她睫毛低颤,红唇无意识抿紧,就连指骨都蜷起几分。
在他等待的注视中,好一会儿,才终于出声,话中皆是担忧:
“可我签过婚书,没有放妻书恐怕——”
“晚晚。”容时箐打断她。
掌心轻缓地虚虚覆在她手背上,见她没躲开,才将动作落到实处,握住她手指。
在她看过来的目光中,他声线温和低缓地说:
“我想娶的是你,不是姜家女的身份。”
“与裴砚忱签过婚书的,是姜氏映晚,只要你愿意,我去官府重新为你换个身份,我们以全新的身份,名正言顺在一起,可好?”
姜映晚话音停住。
后面紫烟从院中欢快跑出来喊‘小姐’的声音打破沉寂。
姜映晚回头随口应了紫烟一声,捏着帕子的另一只手指无声攥紧,她停顿片刻,鼓起勇气,抬眼问他:
“时箐哥哥可知,我与裴砚忱,不仅有过婚书,还有夫妻之实。”
容时箐眼底溢出痛色。
不是因她与裴砚忱亲密的过往,而是曾经他被冤入狱时没本事将自己救出来,反连累的她为救他不得已求助于裴砚忱。
“可晚晚不是为了我才与裴府重新生了牵扯吗?”他直白道出是他的原因,若是没有他,她早已顺顺利利与裴府退了亲,更不可能再与裴砚忱有任何后来的牵扯。
这一世,是因为他,才连累的她被裴砚忱囚禁胁迫。
“晚晚。”容时箐直视她眼睛,将一切摊开来讲,“且不说我根本不介意这个,就算要介意,这个世上,我是唯一一个没有资格介怀的人。”
“我这条命,是你付出一切救回来的。”
“没有你,早已没有如今的容时箐。”
“晚晚,”他字字句句,皆是真心,“我的心意从未变过,当初在邺城如是,如今在槐临更是。我希望我们能有一个机会,在这短暂的一生中,相依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