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仅余姜映晚和裴砚忱二人。
外面雨声急促,书房内的气氛却和缓静谧。
他余光看过那些糕点和羹汤,眼底噙着笑,直接抬手揽着身边人的腰身、熟稔地将她抱坐在了腿上。
姜映晚转眸看他,问:
“今天这么大雨,怎么还过来了?”
他揉着她腰,温和说:“明日休沐,不必上朝,今日过来的话,可以和夫人多待半天。”
姜映晚避开他灼灼的目光,没接他这话,只伸手将旁边的羹汤和糕点端了过来,顺势错开了话题。
……
在京郊别院的这些日子,对姜映晚来说,格外漫长又仿佛格外快。
她一日一日重复数着日子,数着时辰一点一滴流逝,常常坐在窗边往外望的每一刻钟,都觉得时间漫长极了。
但暑夏转瞬即逝,树梢上的叶子都渐渐褪去了绿,染上了金秋的黄。
姜映晚这才惊觉,日子明明过得这样慢,却一转眼,已入了秋。
初秋一个寻常的一天,裴砚忱回了府,来到府中,未回翠竹苑,直接去了紫藤院,正式提及婚期之事。
他长久不回府,老夫人本就挂念忧心,如今好不容易见他回来,正想问几句近况,但还未开口,就听他先说了句:
“祖母,孙儿打算年前便与晚晚大婚。”
这一句话,直接让老夫人怔住。
她错愕地看着旁边漆木椅上坐着的孙儿,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大婚?”老夫人明显惊诧,下意识说,“晚晚早已离开,你跟谁成婚——”
裴砚忱放下茶盏,淡声打断,回得直白:
“孙儿已经找到晚晚。”
老夫人惊得当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按在扶手上的手都有些颤。
裴砚忱并没有解释是怎么找到的人、在哪里找到的人,只直奔主题地说:
“裴、姜两家婚约早定,孙儿与晚晚也早已签了婚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书之契,我们都有,成婚不过是早晚问题。”
“孙儿今日来找祖母,便是想请祖母为我们选个年前的婚娶吉日,风风光光迎晚晚进门。”
老夫人终于从震惊中回神。
她压着心头的焦灼强忍着情绪坐下,还是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砚忱,祖母早就告诉过你,感情强求不得,就算你找到了晚晚,就算你们强行在一起,也不过是两相折磨。”
“你与晚晚彼此都有更合适的人,这桩亲——”
“祖母。”裴砚忱面上的情绪很淡。
淡到几乎让人看不出情绪波动。
语调亦是没有半分起伏,只用陈述的口吻、平静地对老夫人说:
“我们早已签了婚书,我不会放手,她这一世,只能嫁我。”
“旁的任何人,她都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