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晚没什么想要的,别院中本就什么都不缺,经过他这几日不间断地持续往别院中添东西,现在更是什么都不缺。
就说外面那些铺子,凡是街上有的,这座别院中,一应都有。
裴砚忱说完,轻捏了捏她后颈。
低眸看着她,话音一转,向她提要求:
“晚晚,再喊声夫君,可好?”
姜映晚闭着眼,装作睡着。
根本未理会。
裴砚忱眼底微涩,晕出几分自嘲。
他没再提第二遍,臂弯收紧,新的一年来临前,最后抱了她一次。
第二天姜映晚再醒来时,身边床榻的位置已空。
她偏头瞥了一眼,脸上看不出情绪。
只唯独,绷得快要断裂的神经终于迎来喘息空间,松缓几分。
裴砚忱不在,她不必再度秒如年地一夜一夜熬那些她根本无招架之力的房事,也不必再日日心惊胆战的喝避子药,就连做梦都唯恐被他识破,被迫怀上孩子。
……
没了裴砚忱在别院中,无需日日担心晚上如何度过,日子好像一瞬间变得快了起来。
府中的侍卫日日打着十二分精神,生怕在裴砚忱下了明令后再让他们主母跑了。
他们守得严,在一次次逃跑失败之后、没有下一步切实的出逃计划前,姜映晚也没有闲心再实施无谓的出逃。
而且近来她总觉得身子疲累得很,不知是房事太多,还是她接连快一个月闷在房间中甚少出门的缘故,总是精神萎顿,打不起什么精神。
一转眼,四天过去。
在所有人团圆欢庆的新年喜庆中,别院也迎来了新年。
院中的下人忙活着贴福字、挂春联、放爆竹。
平时安静得几乎没有人气的别院,在这一天,也难得迎合着外面的喜庆,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不断。
春兰兴高采烈地喊着姜映晚出去,小厨房做了很多的糕点和菜品,还温了酒,院中里里外外更是挂满了精致的红灯笼,甚是好看,年味十足。
想让她一道出去转转走走,顺道也散散心。
姜映晚身子疲累,懒得动。
只让春兰送了温酒过来,独自坐在窗前,透过半开的窗子,看外面萦着新年气象的爆竹和迎着微风摇曳的灯笼。
小厨房温的酒并不是很烈。
只是姜映晚酒量不好,酒液入腹,从喉咙到胃,一路都觉得火辣辣的。
窗子开着,凛冽的冷风灌进来,许是酒的缘故,迎面吹着冷风,她头一次没有觉出那种刺骨的冷。
姜映晚独自一人在窗前待到了天黑。
眼眶酸涩发胀,自小到大那些无忧无虑的画画走马观花般一遍遍在眼前徘徊。
每‘看见’一次,心口针扎般的疼痛,就好像更深一分。
春兰送来的那壶温酒,被姜映晚喝了七七八八。
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是醉酒,还是吹了太久的冷风。
她忍着突如其来的一阵想吐的反胃冲动,缓了缓这阵眩晕,连晚膳都没用,很快便上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