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座后,裴砚忱将手边的一碟栗子酥放去了姜映晚面前,淡声启唇:
“春兰说你昨日想吃栗子酥,今日让人新做了一碟,还想吃吗?”
姜映晚看了眼那碟被放在面前的栗子酥,没碰,也没说话。
说完方才那句,裴砚忱也没再提任何有关栗子酥的话。
他们彼此都清楚。
所谓想吃栗子酥,不过只是一句借口。
说的人没有当真。
听的人,却又让人重新备了一份。
一顿膳食用的格外安静。
两人几乎全程未交流。
直到一刻多钟后,裴砚忱率先放下筷子。
目光落在对面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什么的女子身上。
姜映晚捏着勺子搅着羹汤,勉强喝了两口,便停住了动作。
见她想走,裴砚忱摩挲着茶盏,语调寡淡,拦下她:
“睡到了午时才醒,晚晚应该不困了才对。”
“离府前我答应了你回来后教你下棋,难得有将近一个月的大好时光,我带你去暖阁下棋。”
听着他那句‘一个月’,姜映晚眉梢倏地蹙起,下意识朝他看过来。
瞥见她惊诧的目光,他勾唇笑了笑。
“这么惊讶做什么?在外出离京前,不是告诉晚晚,回来后直到年底都没了旁的事,我能好好陪你一个月么?”
姜映晚并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且不说只要他在,她就躲不掉同房。
就说那瓷瓶中的避子药丸,数量并非很多,只靠它,未必能撑多久。
她停下想起身离开的动作。
想以借口说服他离开,可话还没出口,就被他轻易看穿心思。
“我裴府的未来主母离京后音信无踪,为夫需要亲自外出找寻夫人,晚晚觉得,这个借口,还不够我在别院日夜陪你一个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