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裴砚忱说一句有婚书为证,谁又敢去质疑那婚书的真伪?
想了又想,姜映晚还是放弃了销毁婚书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翌日一早,辰时初,姜映晚同往常一样在卧房醒来。
醒来的第一件事,她仍是和前几日一样,先看裴砚忱有没有深夜回来。
待看到还是空荡荡的卧房后,她心中悬着的石头悄然坠地。
与此同时,心底深处想要迫切逃离这里的念头更为强烈。
梳洗收拾完后,她没和前几日一样在房中僵坐着,一大早,就出了卧房。
边在别院中有一地没一地地走走停停,边暗中观察别院四周的情况。
小半个时辰后,姜映晚将这座不亚于裴府大小的别院转了半圈,随后有意无意地转去了别院门口的位置。
她在距离别院朱门十几米的枫林下停了停脚步,抬眸看着那扇半开的朱门,试探性漫不经心地一步步靠近。
预料中的不出三米就被拦住的情景并未出现,反而在她靠近朱门后,门前值守的府卫异口同声齐齐转身恭敬行礼。
姜映晚看向他们片刻,停在朱门两米的位置,面色冷清地看着他们,淡声问:
“你们主子,有下令不准我出别院吗?”
几人纷纷跪下,诚惶诚恐地说:
“夫人恕罪,小的不敢擅自拦夫人。”
“大人并未交代您不能离开别院,大人只说您在别院与在府中一样,让小的们细心侍奉着。”
姜映晚眯了眯眸。
她没去管他们话中的称呼,只当没有听到那两个字。
带着紫烟,抬步便踏出了门槛。
“我出去散散心。”
见未来主母二话不说,径直往外走,为首的府卫微微有些着急,他迅速看向身旁的弟兄,让他们远远跟上去保护主母。
从别院出来,姜映晚才发现,裴砚忱选的这处宅院和裴府在京城中所处的位置相差不大。
外面不远便是一条车水马龙的繁华长街。
别院的背侧则相对清雅宁静一些,大片花草绿茵中混杂着零零散散的小型院落。
紫烟小幅度地往四周看。
眼珠咕噜噜乱瞟。
待走进长街,离了别院有一小段距离后,她借着扶姜映晚的动作,凑过去靠近自家主子,压着语气中的忐忑和紧张,用最低的声音问:
“小姐,我们这就出来了?”
“益州不比京城守卫森严,我们何不趁着裴大人还未回来的天赐良机,赶快逃出这里?”
姜映晚不动声色往侧后方瞥了眼,就近停在一个脂粉铺子前,挑脂粉回眸间,余光往后瞥了两眼。
片刻后,她离开脂粉铺子,继续往常,同样低声对紫烟说:
“别院中的府卫在跟着,人数应该至少两个,就这样毫无准备地走,连这条长街都走不出去就会被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