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起唇角,“因为,这份婚书,有双方签完名字后的印章,而你毁掉的那份,没有印章。”
印章是他后半夜亲自拓印上去的。
她太着急销毁婚书了,着急到,全然忘了印章这回事。
“再者——”裴砚忱看着她寸寸苍白的脸色,寡凉笑了笑,又道:
“婚书是真是假,又有何妨?”
“只要它在,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没有放妻书或和离书,这辈子,你都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姜映晚呼吸绷紧。
掩于袖中的手掌攥得发抖。
指甲甚至都深陷入手心中她却未曾察觉。
裴砚忱的马车中燃足了暖炭,所有寒风都被隔挡在车内,无半分寒冷。
可姜映晚却觉得越发冷。
那凉意,像浸透进了骨子中,怎么都驱逐不掉。
车轱辘声在外面极速响着。
听声音就能听出来,马车疾驰的速度比她离开京城时的那辆马车的速度要快得多。
决意趁着裴砚忱离京逃出裴府前,她了解过附近的省府。
驶出京郊后,一路往南,是益州、平阳、广陵等地。
姜映晚不知他要带她去哪里。
在裴府时,她尚且还能求助老夫人,离了京城,神不知鬼不觉,若是再被他关在什么地方,她该怎么逃出去?
在暗格中拿婚书时,裴砚忱放开了她,姜映晚远远退到了离他最远,但离车门最近的地方。
在外面马车逐渐减速即将停下来时,姜映晚在逃跑本能的驱使下,几乎下意识的,推开车门就往下跳。
但她到底低估了裴砚忱抓她的速度。
哪怕她冲出去逃跑的反应是在一瞬之间做出,并且用了最快的速度,但在裴砚忱眼中,她的动作还是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