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暗自吸了一口冷气,幸亏诸葛观棋没有选择为大雍效力,若是他被大雍所用,恐怕大康很快就要亡国了。
诸葛观棋道:“此战之后,薛道洪或许会不惜一切代价夺回东洛仓,可是大雍朝内的反对势力也不容小觑,也许他未必能够如愿。”
胡小天道:“难道就这样等下去吗?”
诸葛观棋道:“大雍地大物博,人才辈出,两次用兵挫败,或许会让他们冷静下来,重新考虑应对大人的办法,不排除他们派人前来议和的可能。”
胡小天道:“如果薛道洪坚持用战争来解决呢?”
诸葛观棋眯起双目,他的目光深邃而悠远:“他若是再败,那么他在朝臣心目中的地位必然一落千丈,薛胜康在世之时从未败得如此凄惨,只怕连皇位都要受到危及。我看他十有**不敢冒险。阻拦他发兵的不是我们,而是他自己!”
薛道洪脸色苍白地望着最新战情通报,他的嘴唇因为愤怒而颤抖了起来,军情特使跪在他的面前,不敢抬头,尽管如此。也能够想象得到皇上此时的愤怒。
薛道洪强压怒火道:“常凡奇反了?”
军情特使道:“反了,他乃是大康内奸,和胡小天早有串谋,非但将东洛仓拱手送给了胡小天,而且还挟持秦将军,逼迫大军后撤。”
薛道洪将那封战情通报扔在了案上,有些痛苦地捂住额头,一旁太监关切道:“皇上,要不要请太医过来……”
薛道洪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冷森森的字眼:“滚!”
宫内太监宫女听到皇上这么说。吓得一个个匆匆退了出去。
薛道洪抬起脚狠狠将面前的长案踹翻在地,咬牙切齿道:“胡小天!朕必将你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燕王薛胜景此时在慈恩园陪着太后赏雪,大雪初霁,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将整个粉雕玉琢的园子染上了一层瑰丽动人的枚红色,蒋太后身披棕色貂裘坐在阳光下,微笑欣赏着雪景。慈眉善目的面孔显得非常陶醉,自从皇上死后。蒋太后的心情还是头一次这么愉悦。
薛胜景道:“母后,这手炉还暖和吗?”
蒋太后保养得当的双手从袖口中露了出来,双手中握着一只白金暖炉,这暖炉乃是薛胜景委托魔匠宗元亲手打造而成,不说这巧夺天工的手工,单单是用来制作暖炉的白金和宝石就已经价值连城了。
蒋太后微笑道:“胜景。难为你一片孝心,哀家这心底比手上还要暖和呢。”
薛胜景眉开眼笑道:“母后喜欢就好!”
蒋太后道:“你这孩子不必整天都黏在我这儿,道洪刚刚登基,身边需要人帮忙,你身为他的叔父。也要多多为他分忧才是。”她本以为薛道洪登基之后,薛胜景这个做叔父的会对朝政用心一些,可是薛胜景仍然依然故我,还是无心政事,终日玩物丧志,让她好生失望。
薛胜景笑道:“母后,您又不是不知道孩儿的性情,我从来对朝中政事都没什么兴趣的,猎奇搜珍我会,花天酒地我会,可唯独这治理天下我是一窍不通,您让我去给他帮忙,岂不是赶鸭子上架。”
蒋太后听他这样说也不禁笑了起来:“你啊,生就的懒散脾气,这天下是咱们薛家的,你身为薛家子弟怎可置身事外?若是你皇兄在世……”说到这里她的眼圈不由得红了起来。
薛胜景劝慰道:“母后,您千万别伤心,孩儿以后尽量多多帮忙就是。”
蒋太后转到一边,悄悄将眼泪抹了,叹了口气道:“人各有志,做娘的岂能不知道你的心思,算了,你不想管就不管,只是道洪这孩子毕竟年轻,哀家是担心他镇不住这帮臣子。”
薛胜景笑道:“母后不必担心,大雍朝内多得是忠臣良将,我看他们无不对大雍忠心耿耿,全都尽心辅佐皇上。”
蒋太后摇了摇头道:“对大雍忠心耿耿哀家倒是认同,可是全都尽心辅佐皇上我看就未必。别的不说,那董家就心存不满吧。”
薛胜景道:“母后,朝中事情还是教给皇上他自己去处理,我看咱们就无需操心了,母后若是觉得闷得慌,孩儿每日都过来陪你好不好?”
蒋太后看了他一眼,啐道:“没出息,你看看你哪像一个皇族的子孙!”
薛胜景笑道:“没出息才知道守在母后身边,若是有出息,整天为政事繁忙,母后一年中还不知能够见到我几次。”一句话又戳到了蒋太后的伤心处,想起薛胜康,一时悲从心来,忍不住眼圈又红了。
此时长公主薛灵君到了,看到母后的样子,不由得嗔道:“皇兄,你又惹母后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