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昊面对夏小绵的担心故作没事地笑着摇摇头,转而眼神冰冷挑衅地看了一眼夜子言。夜子言被这一眼看得更是怒不可遏。恨不得再上前给他几拳。夏小绵看出他的意图,连忙惊惶地挡在了齐昊的前面,口不择言地说道:“夜子言,你发什么疯!”生怕无辜的齐昊再次遭到夜子言的摧残。
夜子言的脚步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夏小绵。她居然说自己发什么疯?他暗暗磨牙,拳头攥得紧紧,发出骨节咔哒咔哒的声音。夏小绵被他阴沉的表情吓了一跳,有些畏惧,但还是执拗地挡在齐昊的面前。一脸豁出去的了表情。好像夜子言是恐怖的大魔王,而她和齐昊才是站在一起的无辜群众一样。
齐昊的脸被夜子言打得青紫,像是个败者。但他的眼神却像个胜利者,心安理得地被夏小绵护在身后,唇角微勾的看着满身怒气的夜子言,眼眸幽深。
夜子言沉默地和夏小绵对视几秒,不怒反笑,“好,是我发疯!”便黑沉着脸冷冷地和夏小绵擦肩而过,消失在黑暗中。夜子言对夏小绵很伤心,不仅是因为她拒绝了自己精心准备的告白,也是因为她居然让齐昊背着回来,还在他面前护着那个齐昊!妒忌夹杂着怒火在他的心里肆意疯狂。
夜子言一走,夏小绵便好像松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齐昊连忙扶住她,她刚才太紧张,一时又把脚给扭了,咬着唇忍受着脚踝上的痛楚,歉意地看着齐昊,轻声道:“对不起……”
齐昊放在她肩上的手一顿,扯起一抹勉强的笑意:“没关系……夜子言他只是误会了。”其实他都看得出,夜子言是真心实意爱着夏小绵的,而夏小绵心里也是有夜子言的,只是夏小绵还没有看得清自己的心而已。
夏小绵也猜想到夜子言是误会了,以为自己和齐昊有什么,其实如果夜子
言冷静一会儿,问清原因的话,齐昊根本就不必要受这样的罪。只是齐昊故意不想说,而夏小绵一时着急也没有说出口。
夏小绵的表情还是充满歉意,咬了咬下唇,看着齐昊脸上的青紫一阵心惊。想了想后说道,“不然……你到我家坐一会儿,我给你上药水。”
齐昊不希望夏小绵再为自己的事情烦恼,便摇摇头拒绝了,故作轻松地笑着:“我真的没事,男人身上有点伤都是很平常的。倒是你,脚都快肿成红包子了,赶紧回去擦点药酒吧。”
夏小绵还在犹豫踌躇着要说点什么,齐昊拍了拍她的肩膀,违心地说,“都是死党,这点小事就不要在意了!我也不会放在心上的!”说完这句话,他都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但凡有一点可能,他齐昊都不会甘心和夏小绵只做死党或是蓝颜知己。可齐昊不是自私的人,他心里明白,夜子言更适合夏小绵,夏小绵也是一样。所以他宁愿选择放手,以死党的身份继续和夏小绵走下去。
夏小绵听了这样的话,稍微好受了些,便嘱咐齐昊回去一定要小心处理脸上的伤。齐昊连声说知道了,就在她前面蹲了下来,要送她进家门,毕竟她现在走几步路都困难,不如送佛送到西。把夏小绵送到家之后,齐昊又替行动不便的她把家里的药酒给找了出来,这才帮她关好门离开了。
夜子言阴沉着脸,带着满腔怒气离开了夏小绵住的地方,一路狂飙车,闯了不少红灯。可这样也没有让他的心里好受一分,他狠狠地用拳头砸了一下方向盘,眼神阴霾,咬牙切齿地念出一个名字:“夏小绵……”
夜子言急于要把心里的不爽和妒恨给发泄出来,于是他驱车去了一家酒吧。坐下便直接要了整整一箱威士忌,坐在吧台一杯接着一杯喝。神情沉郁,一看就知道是心情不爽过来借酒消愁的。
夜子言的皮相很好,引来了不少酒吧里的狂蜂浪蝶。无奈夜子言向来就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面对主动贴上来的各种搭讪的女人,他都只冷冷地丢出一个字:“滚!”甚至是瞥也不瞥一眼。
渐渐地,夜子言周身就变成了一个真空圈,没有人接近。
那些男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暗地里讨论夜子言一定是有病,不然那么多的女人主动送上门他都不理不睬?一定有毛病!而那些有意勾搭夜子言的女人们则继续蠢蠢浴动,不肯放过这样一个英俊多金的男人。
夜子言一概不管周围的事情,只自顾自地倒酒、喝酒。喝完一瓶换一瓶,让吧台里的正在擦酒杯的酒保都不禁咂了咂舌,诧异得差点失手砸了手上的酒杯。这个人要的那箱酒价格并不便宜而且度数也不低,他却像是喝白开水一样,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夜子言的酒量一向很好,因为平常都要面对很多应酬。但是今天他的酒量再好也抵不住像威士忌这样的烈酒,喝了好几瓶,他的头脑已经渐渐地发昏。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倒酒、喝酒的动作。
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好像也开始麻痹起了他心里的感觉。没有了之前的怒气和妒恨,有的只是缠绵的思念和此刻最简单直观的想法。
夏小绵。他想要夏小绵。
他的脑中不断回旋着这个名字,醉意让他的想法和动作渐渐迟钝。但脑海中那个名叫‘夏小绵’的人影却越来越清晰。一颦一笑,就好像在他面前一样。他醉醺醺地想要伸手去抓住那人的手,却始终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