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那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终于又找回了自我。
下意识的,杨晓凌已握住了手中的剑柄。以前,他曾用这把剑,杀了太多的人。
那些人,或许本就罪有应得,又或许根本就无辜,但他却从来不曾去过问过。
他只知道,要遵从义父的命令,义父让他去解决掉那些人,他便去了。没有理由,不问因果,只因那是义父要他做的事。但凡是义父要他做的事,他从来都是无条件的服从。
那现在呢?
现在,他又一次握紧了手中的剑,就好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只是,这一次,注定与以往有了质的区别。
这一次,他不是还要不问缘由的去杀人,而是为了爱,儿子对母亲的那种爱。或者,那更是一份责任。
杨晓凌紧握着手中长剑,缓缓站了起来。
注视着母亲那安详的仪容,接着,他便笑了。尽管眼角还残留着些许泪水,但他却还是笑了。
不过,某一瞬间,他的身体竟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是在心里做下了一个艰难而又决绝的决定。
人死后,总是要入土为安的,纵然有太多不舍,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的拔出了手中的剑,对着冰棺劈了下去。
不再犹豫,更没有任何的迟疑。
手起剑落,“咔嚓”一声,冰棺上足足有一尺多厚的冰盖应声而裂。
杨晓凌抱起了母亲的尸体,只觉入手处寒凉刺骨,他的手略微一滞,泪水又再次从眼中涌了出来。
“娘,凌儿这就带妳回家……”。
略微停了一下后,他终是把梅落云从冰棺中抱了出来,当下便要离开。忽地,外面的通道中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想是有人来了吧。
杨晓凌脸色一寒,再次把母亲放回了冰棺里。定了定神后,缓步走出了石室。
眼前所见,七八个黑衣人一字儿排开,已将整个回路堵的死死的。杨晓凌略微一惊,不过随即便又恢复了常态。
只是,场上的气氛却陡然紧张了起来。
幽暗的通道中,杨晓凌长身而立,和那几个黑衣人相对站定,双方之间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彼此就这样相互对峙着。
久久的,谁都未动,也没有人说话,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眼下的气氛却变得越来越紧张。
终于,最前边的一个黑衣人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不知公子这是要做什么,倘若你是要带走这石室里的人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杨晓凌冷笑一声,淡淡道:“怎么,义父临行前让我全权处理此间事务,你们不知道吗”?
黑衣人点了点头,道:“主上的安排,我们自然知道”。
杨晓凌厉声道:“这便是了。那么,我现在就要带走这石室里的人,莫非你们想要阻拦我”?
黑衣人微微摇头,道:“按理说,主上将此间的一切事务全权都交给公子处置,所以,不管公子要做什么我们都不该管的,只是……”。
杨晓凌冷冷道:“只是什么”?
黑衣人缓缓说道:“只是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哦,是这样……”,杨晓凌冷酷的笑了笑,道:“却不知是为何”?
黑衣人淡淡道:“公子可能不知,我们几人便是奉主上之命专门看护这间石室的,现在主上刚好外出,所以,公子如若是要在这时候带走这里面的人的话,就有些叫我们为难了”。
杨晓凌冷冷清笑道:“怎么为难了”?
黑衣人冷淡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