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琳坐在比克斯那辆探路者的副驾位置,比克斯开着车,乔什在他一直坐的后座上。凯特琳知道她丈夫对这样的座位安排并不开心,但这是比克斯的车,所以只能由他来开,她想象着如果比克斯和乔什一起坐在前座会有多不舒服。
几分钟前,比克斯说得停下来加油。他们开进了壳牌加油站,在比克斯往油箱里加油时,乔什走开了,去打他的手机。他们都回到车里各自就位后,乔什给了比克斯一个地址,让他往此地开。一个二十六英里外的小镇,叫海厄特维尔。凯特琳问乔什他怎么想到要上这里去。他保证,一旦他将故事讲出来,他们就会明白这样做是有道理的。因为要开四十分钟左右方才能到达目的地,且不知那是个什么地方,她得有点耐心。
“好吧,故事是这样的,”乔什开始了,“二十二年前,这个恋童癖从游乐场诱拐了两个小女孩,把她们带到了他拥有的一处废物堆积场边的小屋里。不知通过什么手段,警察发现了他,但当他们到达他那处地方的时候,一个女孩失踪了,另一个……”
“受了摧残。”凯特琳说。
“是的。于是,他们问那家伙话,但他不开口。他拒绝告诉他们失踪女孩的下落。”
“凯瑟琳·萨瑟恩。”凯特琳说。
“是她,凯瑟琳·萨瑟恩,”乔什说,“显然,警察在废物堆积场掘地三尺,但他们从未发现她。这个地方毗连一个城镇垃圾场,他们也搜查了,一无所获。”
凯特琳感到不寒而栗。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一类故事,失踪的孩子被扔在水沟里、垃圾桶内或是埋进树林中的浅坟里,像垃圾一样被处理掉。
“我发现的那两篇文章中的头一篇提到,嫌疑人被认定犯有绑架和性侵的罪行。”
“没有谋杀罪吗?”凯特琳问道,“失踪的女孩怎么样?”
“没有发现尸体,”比克斯说,“没有发现,就很难证明是谋杀。”
乔什点了点头。“最后一篇文章是关于宣判的。他被判在沃波尔州立监狱监禁三十二年,不许假释。”
“那他大概还要坐十年的牢,然后,”比克斯说,“如果他有命还活着。那时他多大了?”
停了一下,乔什匆匆扫过文章,说:“他被捕时是四十二岁。”
比克斯说:“他现在六十多岁了。在沃波尔这样的地方,可不算年轻了。”他补了一句,指的是那出名严管的监狱曾经的叫法。尽管它已被改名为马萨诸塞州锡达章克申惩教所,大多数人还是叫它沃波尔。“狗娘养的多半死了,”比克斯说,“监狱里活命不容易。”
“经验之谈吗?”乔什问。
“不是我自己的经验。”
“他叫什么?”凯特琳问,“你一直叫他嫌疑犯,可他叫什么名字?”
“达瑞尔·布克曼。”乔什说。
凯特琳猛地转过头来,盯着他。“你说什么?”
他轻轻点点头,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比克斯说:“嗯,布克曼。这听起来有点像——”
“妖怪[4]。”凯特琳替他说了出来。
“我想象得出,一个五岁的女孩叫这个名字时会把它叫成妖怪,”乔什说。他同情地看了一眼凯特琳,平静地说:“还有更多的情况,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