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无论田文现在是怎么个酒鬼样子,他已经站到了门前,也实在没有道理不推开门见见这位老朋友。
道士轻轻吸了口气,手掌用力。
门内的人莺歌燕语,像是集体察觉到了什么,都忽然屏住了声!
陆玄觉得自己推门的手,像是按下录音机的暂停按钮,一切生息戛然而止。
门户终于推开,屋内亮亮堂堂,门口正对着一张圆桌,桌上放着一壶酒,酒壶旁边静置着一块木牌。
桌前坐着一个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虽然带着些酒气,但很清醒,和陆玄同样有些吃惊的对望。
看着突然站在门口的道士,中年男子像是呆了半晌,又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他慢慢的举起了手打招呼,亲切的就像见到一个只是几天没见的朋友。
“你进步了挺多,气息收敛的和凡人都没什么区别了。”
“推门之前,我甚至以为是来送菜的小厮。”
陆玄没有急着说话,脸上反而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他并没有感应错,屋子里坐着的,正是孟尝君田文!
可是刚才在屋外的时候,他明明也听见屋内有女子的笑声。
而他也可以确信,在他推门的期间,屋内没有一丝的气机流转,意味着坐在桌前的田文绝没有施展过宇道手段。
“你是在找女子的笑声从何而来?”
看见道士一时没有说话,脸上还流露着淡淡的茫然,田文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
而陆玄看了看中年男子略显玩味的表情,又看了看桌上的酒壶,还有那块木牌,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神情。
道士没有关门,而是径直坐到桌前,伸手抓过中年男人面前的酒壶,没有杯子,就对着壶口喝了一大口。
他目光平静的望着中年男子,眼中的复杂神色一闪而逝,继而脸上浮现出淡然的笑意。
“我早该想到的,你那么个怕夫人的性子,又怎么会在欢场之中纵情酒色呢?”
“原来是和令夫人一同欢饮。”
他的目光看向了田文手边的木牌。
那木牌颇为眼熟,上面刻着一个女子画像,是陆玄昔年第一次见到孟尝君时,指导他自己手刻的木牌之一。
因为这副木牌,孟尝君还被庄月红捆在树上吊了一夜。
陆玄一眼看出,这木牌之上布了一道不算繁复的阵法。
他在安平山上时,见过范雎向几位弟子讲述几种基本的微型阵法。
其中有一道,叫留声。
田文也笑了笑,那张面孔与陆玄初见时一般无二的富态、温和,并渐渐有了一种返璞归真的玄妙之感。
但在那微笑之中,平添了一丝说不出的悲伤。
“我就算不怕夫人,也不会找别的女人解闷的。”
他顿了顿,像是要刻意的说给自己听。
“绝不会。”
————————————————————————————————————————————
这里插播一条断更的解释:
懒。
辛苦了一年,而且写这本小说毕竟只是爱好和副业(目前为止确实也没赚到什么钱的副业),所以过年给自己放了十来天假,大家李姐李姐。
另外,虽然有点晚了,但还是祝大家新年快乐,最重要的是身体健康。
感谢各位一路以来的陪伴与支持。
把这本书写完,给故事一个妥善的结局,仍是我不变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