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垂下头去“让先生见笑了。”
司徒丰在她床前坐下探手按住她的脉息微敛了心神诊脉。
过了许久方才说道:“你的药方都是谁开的“太医院陈御医”夕颜回答。
司徒先生闭目思索了下旋而对夕颜说道:“今后你的药方就由我负责了。”
“先生这陈御医是皇上指派的中途更改有些不妥。”
司徒丰看了夕颜一眼从袖中取出皇帝赐予的令牌“我有皇帝赐的令牌谁敢不从。”
夕颜点点头问道:“先生如此执意要换御医可是陈御医的药方有问题?”
司徒丰轻轻摇头“现在还不好说我只是有些担心怕又像你生产那次一样让你的汤药出了问题。”
“什么意思?”夕颜一惊赶忙问他。
司徒丰拈了拈自己的胡须“你生产之前可是吃过一盅补汤?”
夕颜仔细回想了一下。缓缓点头“夏至说是按照先生的吩咐炖的白术乌鸡汤。”
司徒丰也点点头“我确实吩咐过她。白术有安胎功效可以适当进补。加点板栗可以温补养胃可是你生产那天我尝过你地汤其中的药材不是白术却是肉桂和莪术。”
“什么意思?”夕颜心里一跳忙催促司徒先生继续说。
“肉桂和莪术。功能是行气破血消瘀可治疗血滞经闭产后瘀滞腹痛阴疽流注。”
司徒丰顿了顿接着说:“这些药材都是针对产后淤血不下的人所用孕妇是绝对禁用地。”
夕颜盯着他看了半晌慢慢移开视线。更新最快。看向窗外明媚的秋日“夏至地为人我很清楚她绝对不会做这些事。”“我看也不像她做的。”司徒丰起身在屋里踱着步“若是她成心所为。也不会将汤碗留在桌上被我现。”
“依先生只见呢?”夕颜眼睛一转。心中已经了然。
“你生产当日宫里除了你。就只有一位良婕妤这位良婕妤好像刚生产过正好实用这些药材会不会是跟她的汤搞混了?”司徒丰在窗前站住回头望向夕颜。
夕颜的脸色沉寂了下来双眼缓缓眯了起来“是无意中调错还是有人故意所为就不得而知了。”
“你准备怎么做?”
夕颜的手紧紧握了起来在身前捏成了一个拳眼睛狠狠盯着面前地福寿纹锦被“一碗调错的汤药让我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更让我的惠儿早夭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她抬头看着司徒丰恳求道:“先生你要帮我。”
司徒丰沉思良久才缓声道:“行医之人旨在救死扶伤不可做伤天害理之事。”
“我明白”夕颜点头轻轻呼出一口气。
司徒丰看她一脸疲态也不再多留为她开了新的药方便离开了。
夕颜一个人靠在床头室内寂静无声她便这样坐着缓缓闭上双眼。
黑暗中她又做了一个噩梦拼命地哭着却仿佛永远听不见哭泣的声音……醒过来汗水把头都打湿了手脚一片冰凉。
望着锦帐顶上的流苏在昏黄的光线中一晃一晃的怔怔地出了会神不知怎的只觉得眼睛很涩却流不出泪。
她已经决定了再也不流泪为了自己也为了逝去地惠儿她不会再流一滴眼泪。
司徒先生的药方确实比陈御医的有效才服用了两贴夕颜便觉得自己胃口大开一个月以后她已经成起身坐到桌边看书习字了。
夏至看了也喜不自禁这日冬日暖阳正好便拉了夕颜坐在临水露台地软榻上拿了把犀角梳为她梳头。“主子您的头长出了不少”夏至握着她地一把长一点点细细梳理。
“之前帮您梳头您地头都是一把一把的掉现在您看”她捻起几根开叉地长递到夕颜面前“头都很少掉了看来司徒先生真是神医。”
“不掉头就是神医吗?”夕颜轻笑出声“那京城的医馆里不都是神医啦。”“那不一样”夏至反驳道:“您看您自从服用了司徒先生的汤药以后饭也吃的下了精神也好了也有心情跟奴婢在这儿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