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顿显然还没搞懂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可以听出来,黄健是想把昨晚死去的士兵的罪名,硬生生地扣到他的头上。
他憋红了脸,双眼仿佛要瞪出来似的,鼻孔越来越大,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牙齿都要被其咬碎。
最后,他还是定了定神,冷声怒斥道:
"我说黄将军,你未免也太无耻了一点,明明你家勾结外族,私自放寇入关,现在还想抵赖,把兄弟们的死赖到我的头上?回去我一定上书,参你一本!若是你想就此了事的话,就赶紧把爷松绑,这样爷还可能看在平北侯的份上,饶你一命,你好好想想,这里可没有你爹护着,你什么都不是!而且你爹还交代我,让我好好照顾你!"
在生活中,总有人异想天开,以为自己的有人撑腰之后,就可以肆无忌惮。
再加上,肖家顿即使被黄健死死捆住,还把黄健当成纨绔子弟,以为自己简单吓一下,就可以把黄健给吓倒。
这些上战场的人,总是有种幻想,以为自己杀气很足,可以直接逼迫对方退让。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一般人的退让,并不是因为他们"杀气"高,而是一般人觉得,这些人都市愣头青,把自己的命搭上,不值得。
可是,这里面有个巨大的漏洞,那就是一般人会后退,不代表所有人都会后退。可以说,即使是黄健原身在这里,他都不会后退。
如果在这里退了,他的小圈子里,会马上穿遍这个笑话,到时候,他还混不混那个圈子了?
黄健一听就乐了,显然对方还不明白道理,那么他正好借刀杀人。
这瞌睡来了送枕头,可不是天天都有的事。
他扭过头去,说:
"来,记上,肖男默认了自己的玩忽职守,肆意醉酒,致使广大士兵死亡之事实,没有很好的解释,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尝试污蔑主将的之事实,进一步动摇军心,还打算用军队的老资格来压主将,用以下克上的方式,密谋挟持底层士兵,其罪当诛。"
"你!"
肖家顿一听就怒了,扯着嗓子大喊道:
"你在这放什么狗屁,有种你放开我,我一定要杀了你!你这该死的杂碎!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吓倒我吗!"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黄健能够看出来,肖家顿是真的有些急了,不然也不会破口大骂。
黄健冷笑一声,不屑一顾道:
"你真以为,我是个蠢货不成?刚来的第一天,你就把我扔进马车里,然后就开始密谋夺取我的主将之位,一直在背后说我的坏话,甚至污蔑我父亲,如果你污蔑我,我完全可以无所谓的,但是,你居然敢污蔑我爸!
"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不!狗都比你忠诚!是谁把你从边缘的凉州带到这里,让你能建功立业,又是谁为你加上军功,挣下男爵之位?
"你不会忘了吧?你的爵位,是我老爹匀给你的,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只要个指挥的结果,他自己冲阵杀敌的荣誉,全部分给了下面的人,而你!是最受他重视的那一个!"
黄健越讲越气,手指着对方青筋暴起的额头,对着周围的士兵怒斥着对方的无耻。
肖顿阴着脸,却不敢回击,因为这里面,有太多的事实。之前他还在士兵们面前,装出一副很讲义气的模样,但才过去一天,就被黄健接了老底,脸直接涨成了猪肝色。
更令他感到不安的是,围过来的士兵们,也开始交头接耳,并对他指指点点,那脸上厌恶的表情,没有丝毫的遮掩。
他急了,刚想争辩,却不料被黄健继续开口怒斥。
"我老爹还说,你是个很可靠的人,你是老乡,而且我老爹对你有知遇之恩,我问你,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乡亲的?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的?
"要我说啊,像你这般狼心狗肺之徒,不知廉耻,只知道利益的鼠辈,丢了我们大凉州的脸!就你这样的人,还想欺骗我们渊州的兄弟们,渊州的兄弟们,我问你们,答不答应?"
情绪被煽动之下,之前还和肖家顿称兄道弟之人,居然纷纷举起手,跟着黄健怒斥道:
"不答应!"
黄健:"这种忘恩负义,坑害老乡之人,是不是要坚决打击!"
"是!"
"好!说得好!我就知道,渊州的大家,是最讲义气的,也是最讨厌忘恩负义的人的!"
黄健鼓起了掌,向着士兵们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