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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轮到电话那边的桑星月沉默。
“月月?”郁瑜馨轻声问。
桑星月如梦初醒,立刻道:“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没事,我告诉你这些也是想说……言言家庭复杂,我看得出你很喜欢她,我也很希望你们能在一起,我希望你知道这些事情以后,还能像以前一样喜欢她。”
出租车里,桑星月轻声说:“
我会的。”
会比以前更喜欢。
……
越野车在空荡的山路前进,秦洛姝沉默地开车,忽然偏头看了眼车外。
漫山寒凉,和那天一模一样。
刚分化为alpha的她仿佛被诅咒一样被病魔缠身,每天晚上她妈妈都会被梦魇惊醒,然后偷偷跑到她房间,看到她呼吸平稳才能松口气。
可惜的是当时她舒家那位爷爷刚去世,集团斗争和舒家遗产竞争达到白热化,因为她和母亲身体精神情况,她父亲无心兼顾公司,作为公司最大股权持有者之一放弃争权,他将所有股份转到母亲名下,表示今后只收取公司分红不参与公司管理和运营。
然而在此之后不久,他受到有史以来最致命的打击。
秦洛姝还记得那段混乱的时间,好像她们家的天空一下子倾塌,来来去去的人,各种颜色的西装,带着各种名头而来的人,向她快要崩溃的母亲询问股权价格,逼迫她将股份交出来。
舒家人,秦家人。
好在她爸爸挺了过来,在之后就是弥漫在空气中的竹子味道,让秦洛姝虚弱的身体更加痛苦。
全国的名医都被请到舒家,她父亲却肉眼可见地更加暴躁,然后就是去礼安市,去看那位据说很有名的医生。
随行的除了她,还有当时叫外婆的女人。
那天的争吵不是偶然,而是某些人的处心积虑。她还记得那日她画了一幅很好看的画,想去拿给母亲看,然后听到病房里的吵架声。暴虐的信息素在房间中肆意破坏,恐惧的医生冲上去将父亲按倒控制,隔着门的缝隙,她看到母亲颤抖的身体,和那位满嘴对母亲好让她离婚的外婆扣着隔离面罩还要大喊让他父亲这个精神病不要耽误母亲。
离婚。
离婚。
离婚。
秦洛姝茫然地出医院,毫无情绪地在街上行走,然后她路过一条小巷时,被捂住口鼻拉上一辆面包车。
她被蒙着脸带到山里,但她很安静,因为她很痛。
脑子,腺体。
灵魂,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