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段珣低声道歉。说完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该这么专制。我只是……不喜欢你和贺霆有来往。”
这似乎是段珣第一次对沈知寒说他不喜欢贺霆,沈知寒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喜欢你。也是因为他的喜欢,你受到很多不该有的伤害。所以每次他出现,我都会很担心。”
段珣说,“我承认我对他有偏见,或许还有一点误会,但是为了你,我只能谨慎一点。”
沈知寒看着段珣,安静许久,说:“我知道。”
——如果不是段珣的小心谨慎,他不可能一直像温室里的花,或者高塔里不谙世事的公主,到二十多岁该长大的年纪依然任性、天真、随心所欲。
他能理解段珣。
段珣牵起沈知寒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说:“你只管安心休息,让自己健健康康的。其他的事情我会解决。”
沈知寒敏锐地察觉到这句话以外的意思,问:“什么事情?”
段珣张了张口,一时语塞。
“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知寒又问。
“没有。”
段珣温和地笑笑,“公司的事。不用你费心。”
“我工作室的事吗?”
“嗯。”
工作室的事,有什么不能说的?
沈知寒隐约有不好的预感,想了想说:“哥,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我总要学会自己面对的。”
段珣显然还是不太想说。他垂下睫毛,避开沈知寒的目光,过了一会儿,问:“知寒,你记得你做的那件叫《花火》的珠宝吗?”
“记得。”
“那你还记不记得,这件珠宝是什么时候设计的?”
沈知寒想了想:“设计图是我毕业第一年画好的,大约前年春天,然后制作用了小半年,十月份左右完成。”
他一边回忆一边慢慢地说,“不过初稿很早就有了,你还记得么,我们一起去欧洲玩,途径布达佩斯的时候在游船上看了一场烟花表演,当时我画了几张图,就是这件珠宝最早的草图。不过那几张图好像遗失了……”
在听到沈知寒说前年冬天的时候,段珣的脸色还有些沉重,接着听到布达佩斯的烟花表演,他微微舒展眉头,眼睛里重新亮起光。
“怎么了吗?”
沈知寒问。
“那几张草图,”段珣说,“也许我有办法。”
话音刚落,段珣的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
这次来电的人是程景文。
段珣今天已经接了无数个电话,春拍都没这么忙过。当着沈知寒的面,他不好去洗手间,只能像平时那样平静地按下接听。
“段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