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声笑了起来;笑声是那种类似于孩子在赌气中憋出的情绪:“晚了;宋玉泽!我以后都不会那样叫你。”
“叫我什么?”
“阿泽。”
男声浅浅笑了起来;意识到自己上当的时候女人破口大骂:“宋玉泽,我下午和你说的那些话你全部都没有听进去,混蛋,我不是说我们之间我要拥有绝对的主动权吗?”
“绝对的主动权?比如……”男声说话口气让人浮想联翩。
“混蛋,混蛋。”女人被气坏了:“不许想歪,我说的主动权是以后不管我对还是我错我要是对的一方!类似于刚刚那样的事情都不可以发生。{无}错{小}说 M。QULedu。”
“好。”男声干脆利索。
“真的?”
“真的!”
“宋……”
“赵香侬,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吃亏的是你。”男人的声音意有所指。
意识到男人话里的意思女人乖乖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再也不敢动。
那方夜色在简陋的屋顶长时间维持一种色调。
再次被频繁的地铁震动声音所惊醒,半醒半睡间赵香侬低声嘟囔抱怨:“宋玉泽,你这里很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在地铁站,地铁站……”
说了几句她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又有震动声音响起,半梦半醒间她又开始发牢骚:“宋玉泽,我们要不要搬家,什么地方都可以只要不要有地铁站……”
想了想,赵香侬又摇头:“还是不要搬家,宋玉泽……”
她的话没有得到回应,她继续断断续续说着:“我喜欢这里,我……我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找你……小偷偷走了我的鞋……宋玉泽,你知道吗?当我知道……知道自己的鞋被偷走了,我心里很……很高兴,因为我不喜欢那双鞋,宋玉泽你知道吗,那天……那天我穿着你的鞋我心里很快活。”
“那双鞋。”她微笑着:“我把它藏得好好的。”
赵香侬有一个小皮箱,里面放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那些都她在街上捡到的,钥匙扣,小包包,小钱袋一大堆的,宋玉泽的那双鞋也放在那个小皮箱里了,赵香侬每当觉得苦闷的时候都会打开那只小皮箱。
迷迷糊糊间,有悠远的声线来到她的耳畔:“赵香侬,如果你聪明一点就好了。”
宋玉泽这是在说她笨吗?只是她现在太困了,困得凶不了他,抓住最后一缕意识她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我哪里笨了,我很聪明。”
好像,过来小会,她听到了他好像是说了一句“可我希望你能再聪明一点。”
天亮透时他低头轻吻着她额头,叮嘱:“今天好好的在家里休息,早餐已经放在微波炉里,待会你醒来只要加热就行了,我要上班去了,记住,不要到处乱跑,这一带不太平。”
她点头,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手从她的头发往下时,她脸颊去贴了贴他手掌。
站在机车前时宋玉泽才发现他下楼梯时比平常任何时候速度都还要慢,因为他在下楼梯的时候目光胶在了那扇房间门上,停滞,沉思。
望着摊开的手掌,手掌里头仿佛还留着属于她留在掌心的温度,那温度就像是弥久的香。
抬头昂望天空,没有日光的天空苍白得就像一个人的脸,无数的泪水爬满着那张脸,仿佛已经预见死亡的眼睛里写满着不甘与无奈,还有悲呛:我什么错都没有。
闭上眼睛,手往着一边三角棱形的地方一按,不够疼就发力,直到,疼痛让他忘却属于手掌的温度。
让机车马达发出有多张扬就有多张扬的声音,机车飞快扬长而去。
宋玉泽一定又在卖弄他的车技了,张扬的机车声音让赵香侬咧起了嘴,她的心里头有着小小的快乐:宋玉泽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宋玉泽为她准备的早餐放在微波炉里,宋玉泽让她不要到处乱跑。
这一天,赵香侬一个人在那个房间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眼巴巴的看电话:电话快响起啊,可自始至终电话都没有响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