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品上了一半,终于讲到正题。
陈斯芋捏着勺子,说:“我昨天找文雅聊过了,还记得小姑娘刚开始遇见我们时那股劲儿吗?全都没了,她心里没底很害怕,不敢跟父母说,找其子是为了要钱堕胎。”
“其哥怎么说?”金圯抬眼看陈斯芋,她好奇男方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是什么想法,做掉还是意欲留下?
斯芋淡然笑一下,像个大家长一样说:“他说什么都没用,这件事儿他就该负全责,文雅是高中生不懂事就算了,他都上大学了也不懂事,总该长长记性的。”
“他父母不管这事儿?”
如果是自己的话……
金圯想,金时雨应该会疯,但是父母才不会管到她这里。
“不管。”
金圯从陈斯芋微垂的眼睛里读懂了她隐隐想要传达的信息,很识趣的没再问下去,内核终究是悲剧来的,她也没什么资格同情和怜悯陆游其。
自己身边也是一地鸡毛没有解决。
陈斯芋回想起昨天晚上在清吧里几人的反应,叹了口气。她在陆游其和文雅的事件里担当了陆游其家属的角色,文雅不想也绝对不能要孩子,陆游其则是有些许恐慌情绪波动,整个人都在暴怒的边缘线徘徊,被程光和展川连哄带骗的教育了一番后才正视这个问题,他的责任很大,大过于这些热情的主动帮他解决问题的人。
说完这些话后陈斯芋喝了口水润嗓子,金圯只当听了个故事,没有发表意见。
陈斯芋接着讲。
昨晚几人在电话里听到金圯说这件事的时候都愣住了,每个人的情绪反应都不同。程光惊诧,陈斯芋生气且无奈,展川则开始科普知识,陆游其本人脑子里一瞬间很希望这是个女胎。
这样荒谬的念头只存在了一刹那,其余时刻便是恐惧。
爸妈如果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打死他?
这个孩子如果不要会不会晚上托梦给他?
如果留下,他要和文雅结婚吗?
文雅的父母会不会杀到他学校来?
……
说到底陆游其也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总喜欢用行为来证明自己的成熟和不同,浮躁的内心终将会被牵连出的一堆问题磨平自己的棱角。
斯芋记得陆游其那张漂亮的脸上露出慌张表情时她心里感到一瞬悲哀,展川似乎是和她心灵相通了似的率先开口:“其子,你这次有些过了,平常怎么玩都没事,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最起码的原则都没有了吗?”
展川其实没必要帮他,但星座的属性和他本身的教养让他无法坐视不管。
陆游其缓过神后则是一点即燃,毫不客气的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而后冷冷的看着展川说:“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就凭你先程光一步抢走了斯芋姐吗?”
“其子,一码归一码,”程光劝阻,眸色复杂的看一眼陈斯芋继而没心没肺的笑道:“我和老陈本来就没什么,她选择谁都是她的自由,况且我还有未婚妻,这种话以后别再说了。”
“你真是个怂货。”陆游其反唇相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