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姝摸了摸盒子,“这次多亏了云昌阁了。”
丹露瞧了眼?俞文姝,颇有些犹豫,终于狠了狠心道:“姑娘,金檀木不便宜,银钱用了许多了。”
俞文姝脸上?的笑容一顿,沉思了几秒,松了眉心,安抚道:“无?事,还有些呢。”
上?回她才因此而与沈肃闹了别扭,如今万不能?再因此而起了嫌隙,对她来?说这些都是小事,身上?的银钱够用便好。
丹露也明白姑娘的意思,闻言便也不再忧心,姑娘比她聪明多了,她说无?碍便一定无?碍。再说,即便她忧心也无?半分用处。
她只要好好照顾好姑娘,在府中规矩便好。
金檀木到手,俞文姝便一边做寝衣一边在脑中盘算如何下手,这么大?的金檀木足够做两个私印还绰绰有余。
那日在沈肃案桌上?看见他的私印,俞文姝便心中一动,打算亲自?给他雕刻一个私印。好的玉石她手中银钱不够,便盘算用金檀木雕一个,幼时她见过祖父雕刻木头,那时好奇的跟着祖父身边,祖父无?奈,便教了她。
金檀木或许不够贵重,可亲自?雕刻的,足以表达她的心意。
原以为只能?寻到一小块,如今这么大?一块,她倒是可以做两个,她与沈肃一人一个,好事成双。
想到这儿,俞文姝便弯起唇角。
丹露瞧了眼?弯着唇笑的姑娘,也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如今姑娘的笑多了几分说不清的味道,她说不好,可她没回瞧见姑娘这样?笑,就忍不住想起大?爷对姑娘好的时候。
比如那回让人瞧见都觉得害羞,大?爷蹲在地上?给姑娘穿鞋的时候。
忍不住觉得害羞,又?让她想捂住嘴尖叫。
俞文姝把寝衣做好的第二日,便开始着手做私印,她也不知?要用几日才能?做好,但时间紧不容她浪费。
然而她错估了自?己的力?气,紧紧只是把金檀木分割成她想要的两小块,便让她的手通红一片。
沈肃回宫复命后便回了沈府,一路往老夫人禄和院去,一进堂屋,他目光便朝四?周扫了一圈,没见到想见的人,他恭敬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笑眯眯道:“文姝不在,她近几日都碧荷院里,好似在做什么衣裳。好了,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先回去洗洗,晚膳再来?陪我便是。”
沈肃应了是,起身离开。
人一走?,九嬷嬷便笑着凑到老夫人身边,捂着嘴道:“咱们大?爷如今也是有牵挂的人了,瞧那副样?子,便是老奴都瞧出来?他想见表姑娘了。”
老夫人更是满脸慈爱,“年?轻人嘛,三日不见如隔三秋。”
话虽如此,只是她从未想过这话能?应到阿肃身上?,情爱之事,当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沈肃回府并未声张,是以也没人去通传一声,他脚步又?急又?稳,神色冷肃,让下人们不敢直视,一见他便退至两旁垂首不敢抬头。
他想见她,越近越想再快些。
衣裳的袖袋中装着一盒胭脂,乃是凌烟阁所做,统共只有十?盒,也不知?她会不会喜欢。
俞文姝拿着锉刀在全神贯注看着手中的金檀木,忽然敲门声猛地响起,手中的锉刀一滑,指尖便冒出血滴。
“嘶……”她捏着指尖,双眉紧蹙。
敲门声再次响起,她用眼?神止住要出来?的丹露,转身朝门走?去,“谁呀?”
走?到门边,外面便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是我。”
“大?表兄。”俞文姝猛地拉开门,因为太过高兴而忘了指尖的伤,指尖碰到门扉,痛意袭来?,让她脸都皱成了一团。
沈肃听见她高兴的声音,眼?里闪过几分笑意,却见她猛地变了脸色,右手紧紧护住左手。
“怎么了?”沈肃道。
他的声音显出几分严厉,俞文姝轻轻摇了摇头,她并不想让他知?道她在做什么,那是她想给他的生辰惊喜。
“没事,不小心伤到了指尖而已,小伤口。”俞文姝辩解,努力?做出一副没关系的样?子。
可刚刚伤到的伤口,她手指又?白又?嫩,小小的伤口也显得很严重。
沈肃拉过她的手,看见伤口便肃了脸,“要包扎。”
俞文姝轻轻挣了挣,想抽回手指,“真的没事大?表兄,一会儿便好。”
沈肃抬眸看她,见她坚持道无?碍,沉默半晌,在她侧眸躲开他的视线时,他张口含住她的指尖。
俞文姝心口猛地一悸,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湿濡包裹了指尖,她甚至感觉到他的舌尖在轻触缠绕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