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他压根儿没给乌行白准备行李,但也没提醒乌行白,反正现在什么都没有,你就自己凑合着吧。
乌行白站在原处,他垂眸看着自己这位一直以来事无巨细,心细如发的大弟子,这种纰漏出现在季观棋的身上,他有些困惑,但更多的是似乎感觉到了一点微妙,有种事情一点点超出他控制的感觉。
其他几人也看向了季观棋,乔游第一个就发难,指责道:“季观棋,你怎么回事,师尊的东西——呜呜——”
后面的话,他就说不出来了,嘴巴直接被下了禁言。
而这一块,能有实力给他下禁言的,也只有乌行白一个人了,乔游万分不解地看向乌行白,不明白师尊怎么禁言他呢。
“师尊若是需要,乔师弟的乾坤袋中应该装有不少东西。”季观棋唇角带笑,看上去并非有意如此,他温和道:“乔师弟想必非常乐意。”
一旁的乔游怒视了一眼季观棋,而后便立刻半跪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既然乌行白禁言他,他也只能立刻认错。
“嗯。”乌行白有些不悦,他眼神都冷了几分,季观棋也并不畏惧,两人之间短暂地僵持了一瞬后,季观棋立刻十分知趣地半跪下来道:“师尊勿要动怒,请师尊恕罪。”
这人跪在自己面前,语气不卑不亢,腰间的乾坤袋看上去就有点刺眼了,他的视线在季观棋身上停留了很久,最后才道:“观棋和本座住在一起,你们三人分两间房。”
他说完就转身进了房间里,压根儿不管自己的话给这四人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凭什么!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占着便宜了!”乔游解开禁言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季观棋麻烦,他咬牙切齿道:“往日师尊的乾坤袋都是由你收拾,师尊的行李都是你打点,如今你说你什么都没管,你这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和师尊住到一起去。”
“你想和师尊住一起?”季观棋压根儿不计较乔游的话,只提取其中关键词。
然而乔游却飞快摇头,拒绝道:“我不去。”
季观棋:……
乔游这三个字刚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表现得太明显了,又立刻补充道:“师尊让你去的,我可不敢违背师尊的命令,只是我提醒你,明日我们就启程赶路,你用尽心机顶多也只得和师尊共住一夜。”
他似乎是又感觉自己的话有点歧义,想要继续补一下的时候,一旁的萧堂情看不下去了,他道:“既然师尊说了,那就按照师尊的安排,师兄早点休息,明日还得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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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乔游如愿以偿地和奚尧住在了一个屋子里,而萧堂情自己住了一间。
夜深人静时,乌行白坐在床上打坐,他忽而睁开眼,开口道:“为何站在门外不进来?”
“弟子为师尊守门,师尊安心修行。”季观棋就抱剑靠在了门边,他看着外面浓浓的夜色,道:“师尊早点休息。”
“你进来。”乌行白直接起身,拉开了房门,正对上有些诧异的季观棋,他道:“进来休息。”
但季观棋没有进去,他始终只是站在外面,不肯进入这门半路,嘴上十分恭敬道:“弟子不能逾矩,还是请师尊早点休息,明日还需要师尊带着赶路。”
他的样子看上去这样恭敬,似乎是对乌行白敬若神明,一丝一毫不敢怠慢。
“观棋。”乌行白在沉默了一阵后,忽然问道:“等回了玄天宗,你搬到镇南殿住吧。”
季观棋的肩背微微一震,他站直了身子,抱着剑,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乌行白。
“青鸾不肯吃本尊喂的东西,它瘦了。”乌行白微微垂眸,他道:“那是你送给本尊的礼物,应当负责到底。”
乌行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好端端的提起青鸾,只是想起自那日季观棋身死之后,这只青鸾鸟便不吃不喝,直到有一日撞死在万丈崖的石壁上,乌行白就站在旁边,听着那只鸟发出了最后一声悲鸣,最后整个身躯朝着万丈崖下坠去,尸首无存。
“谨遵师尊的安排。”季观棋恭敬道。
乌行白总觉得眼前人和以前一样,又似乎有一点不太一样,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总觉得不太安心。
的确是有些不一样了,至少曾经的季观棋绝不可能连乌行白的行李都没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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