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司听白极轻地笑了声,“有揣度她人的功夫,不如好好训练。”
她说完腾一下站起来,不屑地瞥了眼孟宁九,径直走了出去。
酒局是晚上八点。
等司听白回宿舍洗了个澡换完衣服后,才刚过六点。
邵苏中间来过一次消息,叮嘱司听白一定要通知孟宁九今晚的局。
很重要,千万不能缺席。
看着一连好几条的感叹号和重复的地点与时间,足可见重视。
会是和什么样的人喝酒呢?
姐姐也要喝吗?
如果喝完酒,姐姐是不是也要带着孟宁九回家?
训练大楼的练习生们都是削尖脑袋想出头的,所以从早到晚没日没夜泡在训练室里。手机从不带在身上,几乎切断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没出道的练习生,其实跟普通人没区别。
坐在床沿的司听白有一下没一下地搽着头发,再一次想起上午看见的场景。
练习室里的练习生们反复跳着同一支舞。
每一个动作都力求做到最完美的程度,人不再是人,反倒像是被校对精准的仪器们,那玻璃练舞房就像是不会飘雪的水晶球罩,困住漂亮精致的瓷娃娃们。
而这,是自己即将迎来的新生活。
从逃出京城的那一刻开始,就意味着要斩断过去的所有。
司听白这三个字不再代表司家三小姐,而是一张等待被检阅的空白答卷。
未知的前路看不见终点,司听白只觉得新奇又带着期待。
敷衍完邵苏的短信,司听白凭记忆输出一串电话号码。
【大姐,我已平安落地江城,看见信息后帮我跟妈妈和二姐报平安——想你的念念。】
短信变成已发送的模式,司听白才站起身来准备换衣服出门。
留在这里当练习生也好,日后被关在玻璃房子里变成训练机器也好。
只要能呆在程舒逸身边,每天都有机会与她见面。
做任何决定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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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舍地段选得好。
直观表现为晚高峰硬生生堵出了路面瘫痪。
程舒逸看着眼前飘红的车尾灯,偏偏手机还在震个不停。
三秒一条短信,一分钟一个电话。
扰得程舒逸有些烦躁地啧了声。
负责开车的司机察觉到了低气压,默默地将车载乐的声音调高了一点点,试图用音乐转移身后人的不耐。
这是一首少见的没有前奏配乐的歌,开头便是沙哑略带有些低迷的女声轻轻吟唱着。
词曲动人,写着满腔爱意,被这样唱出来,宛若爱人伏在耳畔低语。
独特的声线回荡在车厢内,如一缕柔和的风。
这是当年风靡一时的恋爱圣曲,一经发行迅速火爆全网。
歌者曾不止一次公开表示过,这首歌是为心悦之人而作。
司机想着这首甜蜜的恋爱歌抚平身后人的不耐,却不曾想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