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风已经知道奎三志和兔子就在花河村。以他的能力,让他们躲过了这么多年,不免让人有点啼笑皆非了。这次他不会让他们再跑了,他认为他们也躲不掉的。贺白风这个看起来温润如玉的白衣公子,心肠和手段倒是令人不耻的。很多时候其实用不着他出手,按他这素净打扮,应是离血水污秽远远的,可是他却享受至极。
素而狠厉,妖而顺直。把他丢在人堆里一眼就想把他分别出去,知他是翩翩。他笑也温柔,笑得狠了,就怕了。人群里投来爱慕目光的女人们,哪里会知道靠近他就是如掉入深渊。
他本可以高高在上做他的阁主,手下那么多可以使唤的,他似乎都不爱用。凌川阁附属手下皆善岐黄,所以整个四云城的草药库差不多都是凌川阁的门徒在管缮。他爱弄胭脂水粉,亦常前往青楼分香。
绛幽楼是四云城最大的烟花楼,贺白风一袭白衣还未走到门口,便被美娇们围的水泄不通。
“诶~”贺白风收扇示意美娇们不要沾惹他,继而撑扇微风而向大门走去。那些美娇们也百般听话,自动分成两排,依旧有人嗔笑,有人哼叫,闹哄哄的,但是都不会去拉扯牵动。并非是她们听话顺从,更谈不上矜持,而是这绛幽楼里的美娇们但凡有点什么难言之隐,都得仰仗这位翩翩公子。
“哟~我的心肝儿你来啦,哈哈哈哈~”老鸨上来就欢的不行,行了礼便径直带路将贺白风往上房领。
到了房内,老鸨关门后立马下跪言“阁主,都准备好了。”
“嗯~事办的越来越快了。”贺白风似乎真的满意。
“走吧,去给这些美人们调理调理~”
贺白风执扇径直下楼去到院内厅,老鸨在楼上捏着帕子笑道“姑娘们,今日执牌的姑娘都去内厅候着探阴~”
底下来往的宾客一听都哄笑开来,他们都见怪不怪了。贺白风每隔一月便会来一次,给这些美娇们探病诊治。
身是倜傥公子,见美色却似乎不为所动。在他眼里每个女人都一样,更何况在这烟花巷柳之地,他为这些女人治那些病,正常人怕是都没有心思放女人身上了。
内厅里,是一处药房般。男仆备好笔墨纸砚,贺白风坐在侧堂正在挑选银针。姑娘一个接一个的排队看诊,内厅的另一侧帐幔围着,里面是一个高台木桌和一张床,是用来给患症明显的她们探阴的。
按理说前厅的宾客听到老鸨说美娇们都需要治病了,当是嫌弃避之不及,可下次这些执牌的美娇,往往点数却最多。这就是贺白风的厉害之处,凡是他经手的病患,没有治不好的。不仅治得好,还能让美娇们更加绰约多姿,真真是妙手回春~
绛幽楼后院。
马蹄窸窣,鼻息喘嗤。三辆马车正在排着队,似乎在等着什么。男仆从后门出来交头接耳了一阵,便朝院内挥手。挥手间眼看着其余男仆扛着一麻袋什么就往车上扔,牵马的小厮轻声又厉目地说“好好放!”。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很快就装满了两车,马车便陆续离开。接着开始第三车,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第五个搬到马车上的时候,垂出了一只手,手上还戴着条木质手链。
原来他们运的是女人。就是不知道是活的还是死的。
难不成?这是老鸨对贺白风说的准备好的东西?
马车陆续到达了凌川阁。真是气派的府邸。
正门看去,映入眼帘的是金朱铜门,高约七尺九寸,宽约五尺八寸。门前两尊狻猊气派,两侧还有劲松盎然。阶梯九层宽平,属实是高门大户。男仆勒马奔阶而上,看门剑守立即推门,剩余的男仆分别从马车上,将麻袋一一扛起,奔向府内。
这天都还没黑呢,算得上是光天化日。麻袋里垂露下来的嫩手,路过的耗子都看得出来是一麻袋人。
没人管啊,谁敢管啊,一个阁主就这么气派了,还真难得他舍得走路。
园内,一袋袋麻袋排列整齐,男仆们站在两旁,等待指令。
园内凉亭处,贺白风已然换过一身衣裳,靛蓝色的袍衫环上翡玉腰带,好不英俊潇洒。原以为他只会穿白衣,不想这般沉实的颜色他穿的也别有一番看头。
他正在和谁下着棋。凉亭四方皆有垂帘纱幔,那人是谁一时倒是看不太真切。
棋子落定后,贺白风起身。亭内那人亦追棋落子。
贺白风看着排列好的麻袋,走到跟前后男仆们一个个地揽开,露出一个个标致的美人。
果然这袋子里都是老鸨搜罗来的清白姑娘。
这些姑娘也许是强买强卖的,也许是街上哄骗来的,也许是走投无路卖身的,也许是一脖子就捶晕的。反正不会是心甘情愿的,不然也不会被药迷得如此久都还未醒。
原来贺白风也是这般腌臜的人。本来就是吧,杀害奎父时那麻利劲儿,不也挺令人胆寒的么。
只是他要做什么?他要这些姑娘做什么?眼看着这些姑娘年纪似乎不大,应该是刚成年的模样。莫不是他要用这些姑娘做什么药引子?他肯定能做得出来这种事。
那凉亭里的人,怕不是那个阉公吧!……
果不其然,还真是他。(我插一句,我真神恶心这个老东西。继续。)
阉公喝着茶看着棋局,一副好不惬意的样子。脸上的褶皱卡着胭脂粉,咧笑间半层黄牙被红唇衬的似有腥气。他又喝了一口茶,轻轻放去,起身来到了这些姑娘面前。
“义父,都是品相手感极好的初潮货。”言语间贺白风低着头,似也不愿直视阉公。
“好儿子,事儿总做的这么漂亮。爹爹回头和皇上说说,那收银赋税的活就让你去费费时间。”阉公满意极了。贺白风示意男仆们又将这些可怜的女孩装上了马车,下一站她们的命运也许就能料到了。
“义父,收银之事许是不适合我,儿子逍遥惯了,还是到处去找宝贝让义父开心更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