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含笑叹了口气,将脸贴在他胸膛上,她想,不管下场惨不惨,事情还是要推进,她紧揽着他的腰轻声说:“阿盛!我不坚持了!你把我从总裁办调走吧!”
盛久全沉默片刻,便回答:“好!等项目启动会结束之后就给你调职,你想去哪儿?想回盛天做高管吗?”
他的音色是温沉的,没有什么不悦,也没有什么疑问,蒋含笑抿了抿唇,轻说:“不着急,我慢慢想想!”
斩断关系是个缓慢的过程,在情感隔离之前,她应该先在公开领域进行隔离,所以不能回盛天做什么高管,更不能让自己过度曝光在他的领域里。
她附在他胸膛上,听着他心跳铿锵有力,心里忽然生起一股罪恶和愧疚。
好像她是恶意出现在他的生活里,恶意享受了他的宽容照拂,而后因为自私的想法,又要恶意与他剥离。
她不能耽误他的前途,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在一段注定无法圆满的关系里耽误自己的人生。
归根结底,她利用自己略胜于人的唯一优势,利用他的青睐,让他成为自己青春的礼物,并制定了时间限制,在享受过后计划着自己的下一段人生。
没办法,她的人生从离开盛威学校开始,就必须掌握在她自己手中,她想做什么从来深思熟虑,并且不遗余力地投入,学习如此,工作如此,爱一个人如此,离开一个人更是如此!
蒋含笑思忖的时候,盛久全揽着她转身盛汤,汤碗放在餐桌上,拉她坐进他怀里,拿起勺子盛了汤送在她嘴边。
被他喂食的次数不多,蒋含笑每次都很乖顺,她揽着他的脖子,吞掉勺子里的食物。
既往的点点滴滴充斥在思想里,八卦群里那些照片披露的她未曾了解过的瞬间也充斥在脑子里,蒋含笑忍不住心里的碎软之感,贴上他的唇,是发自内心的爱意和感激的亲吻。
在缓而沉的亲吻中,她很想问‘你是不是很爱我’,但又知道‘爱’是他意志的雷池,况且不可能的结局,问了也没有意义。
她的吻未免感情太过浓烈,盛久全心跳乱了,他皱眉,在她亲吻换息的间隙沉问:“不好好吃东西,干什么呢?”
从回苏镇到现在,他风尘仆仆给她过生日,却撞见她与母亲的难堪,紧接着守在她病床前,安排妥了一切才去忙工作,一分别又是半个月。
决定和他在一起,半年的期限,她是想和他好好享受在一起的时光,谁知道却总是聚聚散散,如今期限将近,她心里总是遗憾愧疚不舍和悲伤的。
“我很想你!”她眉眼深沉,语调轻软,贴上去又要吻他,盛久全受不了她深思忧虑的目光,把头转开了,握着她的肩膀,沉道:“别在这亲我!”
蒋含笑愣住,这不就是她的说辞?原来他还记仇呢!
盛久全将她推开,起身说了一句:“自己吃吧,我去洗澡!”便走去卫生间。
蒋含笑扶着桌子,看着他的背影,睫毛煽动了,她缓缓坐下,拿起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舀着汤水,眼眶忽然滚热,一滴泪恍然落进汤碗中。
盛久全从浴室收拾好出来时,蒋含笑已经躺下了,所有的灯都关掉,只剩床边落地台灯调了最昏暗的光线开着。
他随手关掉卫生间的灯,动作很轻地上床,捻起她被子的一角缓缓钻进去,静静地侧躺着,看着她蜷缩的后背,几分钟之后觉得实在不踏实,便探手伸过去到她的额头上感受体温。
肌肤轻轻触碰的瞬间,蒋含笑握了一下他的手,转身便钻进他怀里。
手停在空中,盛久全皱眉:“你没睡着?”
“嗯!”蒋含笑将手探进他的衣服里:“冷!暖一下!”
她的手像猫爪一样挠在他身上,更挠进他心里。
“你老实点!”盛久全反手摁住她,沉说:“澄澄,既然没睡着,我们谈谈!”
蒋含笑心里一紧,终究是躲不过的话题,他好像对结婚这件事特别执着了,她什么都没想好,但此时却再没有借口躲避,只能乖乖的回应了一声:“好!”
盛久全把她从被窝里提出来搂着她并靠在床头坐好,这严肃而亲密的姿势令蒋含笑心里着急,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贴身趴着他身体探过去,伸手去拉床头柜的抽屉。
“要跟你谈话呢,你又想干什么?”盛久全拉回她的胳膊禁锢。
“你说你的,我听着呢!”蒋含笑被他禁锢得挣不开,仰头看着他:“忽然想起兰雯说送我的生日礼物放床头抽屉里了,我想看看是什么,免得一会儿又忘了!”
盛久全皱了眉,终究反手去拉抽屉,里面确实有个礼物,上面还盖了生日贺卡,他一并拿出来交给她。
蒋含笑借着微黄的灯看贺卡上的字,是兰雯的手写体:多功能大size,激情大女主,单身不寂寞,欢迎来到成年人的世界,二十六岁的蒋含笑,你是人间灿烂大太阳!
什么乱七八糟的!蒋含笑读着就觉得不对劲,转头却见盛久全拿着那个礼物皱眉端详:“这是干什么的?”
她从未见过那样的东西,外面似乎还罩着防护罩,盛久全扒掉那个防护罩,忽然误触了开关,手里的东西开始伸缩震动。
两个人都很困惑,但见这工具工作了几个来回后便倏然产生了不干净的联想,俩人瞳孔都放大了,盛久全抬手将拿东西甩出去,震惊地垂首瞪着她。
蒋含笑意识到了天塌地陷般的尴尬无措,突然坐直了身体,都结巴了,一直摆着手,语无伦次:“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我我没见过这个……雯雯她她她……”
盛久全咬了咬牙根,猛地抽过她手里的卡片掠了一眼,盛怒地把卡片扔了,攥了攥拳,看着被他扔在地上的东西,沉怒着说:“损友!跟瑞少成一个德行!”
蒋含笑抖着手,尴尬地咬着嘴唇,心里腹诽着兰雯,这玩笑开得没了边际,但又没法怨她,就这么一个挚友,损点倒也无伤大雅,谁知道恰好被他撞上了,这可真是太尴尬了。
“明天去把那东西给我扔了!”盛久全低怒着说,一转头便看见蒋含笑在柔光中咬唇难堪的娇羞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