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说的很平静,但韩伊觉得听上去总觉得有点悲伤。她还不到十八岁,对感情的见解并不深刻,但还是能感受得到,听上去这哥一点都不想和蒋含笑昙花一现,难道想和她永恒?
想到这里,韩伊下意识就觉得,按照蒋含笑和盛久全俩人身份量级的差别来说,永恒那可太有难度了!
这么一想,她似乎突然就明白了些深意,但还是执着地埋怨盛久全道:“借口!你肯定不爱她,爱能跨越一切距离!”
盛久全冷哼了一声:“幼稚!只有小孩儿才相信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韩伊皱眉盯着他,既困惑又生气。
盛久全说:“我和她之间的事,我自会处理,谁要是乱说话,真让我们昙花一现了,我可不会对那个人手下留情!”
说到这,他转头冷厉地睨着小姑娘,语气严酷道:“明白吗?”
韩伊咬着牙根点点头,瞬间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对他和蒋含笑之间的事情保持缄默,还不是怕被他报复折腾。
韩伊转头看了看病床上的蒋含笑,瘦的小小一只,口鼻上罩着氧气罩,看着就可怜。
“遇上你,她好惨!”韩伊吸了吸鼻子,小声嘟哝着斥责:“她以前过的就够苦的了,你就不能让她好过一点吗?”
盛久全凝眸,蒋含笑病得这么重,他知道自己脱不开干系。
酒会当天她辛劳过度还在门口迎来送往到结束,他知道那天酒店大堂外的堂风有多冷;
当天晚上他因为可笑的胜负欲也没放过她,让她过分疲累;
紧接着她千里归乡,就乡下老宅那环境,连小伙子都受不了!
盛久全很清楚,蒋含笑和他在一起,心思过重,不堪忧虑,倔强的神经一直绷着,他总是嫌她没苦硬吃,却也很理解她没罪硬受的作风是出于什么心理!
他看着病床,忍不住喃语:“我已经很努力在教导她、提拔她了!如果她觉得实在受不了……”
韩伊还想听剩下的话,可盛久全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们之间的边界如此清晰,弱势者如果只依靠强势一方的羽翼,终究会耗尽灵气而亡。
他一直在等着她做出选择,他知道她终有一天会做出选择,要么离开,要么无条件信任他,心理强大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
那是以后的事情,在发生之前,他还会尽可能教导她,一直等到她心理强大心甘情愿为止。
“明天我得去港城,大概有一周时间,你帮我看护她,愿意吗?”盛久全恢复了平静的语调,转头对韩伊问。
韩伊点头,指着看护室里的工作台说:“我像你一样,一边在那学习一边看护她。”
盛久全点点头,问:“那个姓陈的在海市吗?”
韩伊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指的是陈安妮,她回答:“陈安妮明天过来出差,你问她干嘛?”
盛久全:“你可以给她透露一下蒋含笑的事,她如果要来你就让她来!”
韩伊急了:“干嘛呀!来刺激病人吗?我不要!陈安妮从来就不安好心,蒋含笑病这么重,让陈安妮来看笑话刺激她吗?绝对不行!”
“我说行就行!”盛久全平静地吩咐:“姓陈的如果来,你把蒋含笑的态度记下来,汇报给我!”
韩伊更急了:“大哥!蒋含笑还这么虚弱能受得了吗?你是把她当猎犬训的吗?”
盛久全转身坐进旁边休息的沙发里,抬眸平和地看着她,说:“美国那边,我会找权威人士给你写推荐信,不用担心入学成绩,大学随你挑!”
韩伊张了张嘴,终究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