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了两下,然后把毛巾滑到鼻梁上,只露出眼睛看着盛久全。
他单手拎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把毛巾拿开,眸色微沉,语调却是温和的:“澄澄,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可以回答我吗?”
蒋含笑点点头。
盛久全把她的头发慢慢放下,把她鬓边的头发向耳后别了别,说:“你和高昌说话的时候,他问你脸红什么,你没回答他,打岔过去了!”
蒋含笑愣了一下,然后耳根泛红了,她记起了那个情景,她确实脸红了。
盛久全眼眸下掩藏着激烈的情绪,却还是一副平冷的语调,问:“你对着他……为什么要脸红?”
蒋含笑抿了抿嘴唇,没打算隐瞒,只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他说岑娜会晚点到,我意识到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当时觉得有些尴尬,就转头看向窗外,中央公园的夜景一如既往,我就想起陪你站在窗前看夜景的时候,然后……”
她声音很轻,抬眸眨着眼睛说:“不可避免的就想到每次看过夜景之后发生的事情!能不脸红么……”
盛久全睫毛煽动,眼底的激烈情绪倏然滚涌成了沉灼的暗光,这个回答似乎令他十分意外,也十分情绪难抑。
他伸手把蒋含笑搂进怀中,俯首吻住她,又缓又深,吻了许久。
蒋含笑攥着他的衬衣,他的气息和温度令她的心软碎极了,所有的愤懑、矛盾、纠结和臆想,都在他的吻里溶解消散。
盛久全抚着她的脸颊,贴着唇沉道:“高昌的话颠覆了这个世界原本在你脑子里的建模成果,对么澄澄?”
这话让蒋含笑心里痛了一下,莫名觉得他好像挺懂自己,而这个世界上迄今已来好像只有他能说出这么懂她的话来,心理差点又要破防,她颤抖着嘴唇微微点头。
盛久全用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眸色深沉至极:“没关系,你可以趁这个机会,打碎一个旧世界,建立一个新世界!”
蒋含笑竟然觉得他的目光情深至极,倏然间被他这句话打动了!
而且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特别有说服力,因为他正在做的事业就是在构筑一个新世界,她望着他的眼神又有点崇拜了!
盛久全沉浸在她这副眼神里,整个人都温柔下去,抚着她的脸说:“澄澄,以前的事情就此结束,你以后的时间里,都有我在!”
蒋含笑被他的话语震动,怆然道:“你在我的时间里干什么,浪费你自己的时间吗?”
她抬手抓着他的手腕:“盛总,我们就……只过当下不问未来吧!”
“别这么喊我!”盛久全眸色深了道:“我从不说虚话,所以你不用那么伤心,你以后的时间,我都在!”
蒋含笑眉目微恸,觉得他眼下似乎对她确实很在意,这种在意的时间可长可短,她不希望他的在意持续太长时间,于是便让自己真性情了一些,讽刺了他一句:
“在什么?我约个饭局,你都会在旁边监听是吗?”
盛久全眉头忽然皱起,眼神恍惚不定,似乎真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沉说了一句“对不起!”便了吻她。
蒋含笑仰头接了他这个吻,她对他的忌惮和警惕,都只是存在于脑子里的思考,面对他本人的时候,被他温柔以待的时候,她从来都没有抵抗力!
盥洗间很小,旁边的镜子里映照出情人吻唇厮摩的温存,情之所至,盛久全一把将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