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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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天,整个王家突然变得无比安静起来,商遥一问才得知王大公子被派去赣州某个犄角旮旯兴修水利去了,坦白说,商遥很意外,不明白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好端端跑到那里做什么。却见王徽容弯起嘴角:“是我向皇后娘娘请求的。”
商遥失笑:“二姑娘就是这样坑自己兄长的?怪不得他对你有些畏惧呢。”
王徽容托着腮,语气极轻:“我是为他好,老是这样声色犬马,迟早亏空了身子。他是我嫡亲的兄长,王家的香火还指望他传承呢。”
一时间无人骚扰的日子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呢。
这日,商遥回白衣巷取衣服,她已经有一阵子没回来,收拾衣柜时收拾出埋在衣服里的鬼面具来,这是跳《大面》所带的,是从凉宫里带出来的,那时心想着或许能用上,便带上了,时间一长就被她扔到犄角旮旯里了。
商遥戴上面具,循着记忆抖跳了一段,过往的一切如潮水般涌过来,她倏然停下来,有些日子没跳,都有些生疏了。被褥积压在衣柜里有些异味,幸好今天阳光灿烂,她皱着眉把被褥抱到外面晾晒,忽然听得咚一声,院门被推开,
商遥吓了一跳,把被褥随手搭在衣杆上,定睛瞧去——是湛秀。
湛秀往门板上一靠,就这么随便一靠,商遥竟然觉得自家绿漆斑驳的小破门亵渎了他。
“你怎么来了?”
湛秀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我说你怎么拒绝我,原来是有了长安侯。”
商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回道:“瞎说什么?你比长安侯好看多了,我才不会为了他拒绝你。”
湛秀一愣,随即大步走进来:“你这话是真心的?”
“不是真心的,你比长安侯好看这是有目共睹的事。”
湛秀上前一步:“你的意思是在你眼里,长安侯比我好看?”
商遥一想还真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嘴上再怎么否认,内心的第一想法还是很诚实的。她咳了一声:“怎么会?我眼又不瞎。”一顿,皱眉道,“怎么这么香?”目光往下一移,只见他玉带上坠着金色绣线钩织的香包,顿时露出轻微的鄙视,“你还带香囊?”
“带香囊怎么了?永安城佩戴香囊的风气还是由我带起来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商遥将被褥铺开,“为什么?因为你带着好看,别人东施效颦?”
湛秀笑道:“哟,你还挺聪明嘛。”一把扯下来扔给她。
商遥本能地接住,湛秀噗嗤笑道:“你接住了就是我的人了。”
商遥立马如接住烫手山芋一样一股脑塞到他怀里,“你以为你在抛绣球吗?”
湛秀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拒绝:鼻子快要气歪:“你是有多嫌弃我?还是因为长安侯比我厉害,你就愿意跟他?”
商遥就不明白了,他老是跟长安侯比较什么?不禁道:“长安侯怎么比你厉害了?你俩都是侯,而且只有一字之差。”
湛秀一怔,随即扯扯嘴角:“这一字之差可是天壤之别。长安侯,安是安天下之意,长乐侯,乐是乐不思蜀之意。”
商遥安慰他:“人这一生追求的不就是长乐无忧吗?他是劳碌命,你是享乐命啊。”
湛秀道:“你若是想追求长乐无忧,又何必留在王家呢?”
商遥一边掸灰一边说:“谁说在王家就不能长乐无忧了?”
湛秀说不过她,“走吧,这里离见贤坊挺远的,我带你回去。”
“这么好?”
湛秀哼了一声:“就是这么好。”
商遥考虑到一个人走夜路并不是那么安全,便答应了。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加上面具一块包裹起来,刚坐上马车,湛秀指着前面灯火通明的高楼绮户道:“前面就是胭脂巷,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商遥侧目:“我住胭脂巷附近怎么了?你还经常去胭脂巷呢。”
湛秀道:“你哪只眼看到我经常去了?”
“永安城百姓都看到了——”行进的马车倏然停下。商遥一顿,“怎么停了?”
湛秀没理她,率先跳下去,双手往车檐上一撑:“你不是说我经常去胭脂巷?我既然都路过了不拐过去看一下怎么对得起你对我的认知呢?”
商遥快要被他的毫无里头搞得精神错乱,她跳下马车,拍了拍手:“那你去吧,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