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领连连摆手?。
宿月又对阎烈行?礼:“统帅,属下告退了。”
虽然阎烈对于?玄苍仙帝竟然送了名容貌出众的男子给宿月很惊奇,但想到宿月的烂脾气,还是摆了摆示意她赶紧走。
宿月转身出,隐藏在暗处的身影也随之跟了出去。
外面的天一片灰蒙,沁凉的雨水串成?雨幕,让眼前所?见之景都蒙上了一层雾影。
军中将士这些时日除了必要的晨练,大多时间都在各自营帐中,倒是斥候营派出去不少人,防止魔界趁此机会偷袭。
宿月撑着一把红伞,走在空旷的军营中,反倒平添一抹亮色。
她的靴底踩在有些泥泞的土地上,溅起一片片污泥,走在她身旁的人,袍角便溅了不少泥点。
“仙界如此忙乱之际,帝尊竟然抽空还关心小仙生活起居,着实让我十感激涕零。”
宿月脚下转动,转向身边的人,脸上带着几分笑的问?,“不知是哪种照料,暖床吗?”
男人垂着眼,长长的睫毛被雨水砸的微颤了颤,低沉的声?音穿透雨帘传入宿月耳中:“如果你想,可以。”
“也好,最?近太?潮了些,床睡的有些凉。”
说完,宿月继续向前走去。
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她收了伞,用力甩了下,甩落的雨珠都落在了后面人的身上。
见对方?幽幽的目光,宿月道:“不好意思,忘了你还在后面。”
她将伞放到一边,似随口地问?了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明苍。”
“哦。”
宿月笑了,“听着不错,就是不大吉利。”
说完,宿月指着屏风后对他道:“去洗一洗,别把我的床弄脏了。”
站在门口的男人嘴角勾动了一下,果真如她吩咐的那般,去了屏风后。
屏风后响起了水声?,宿月则冷着脸坐在书桌旁,打开一卷竹简,如玉扣一般的手?指死死抓着竹简,竹简因不堪重?负发出嘎吱的声?音。
她想过千百种和玄苍再见的情形,唯独这一种,是真没想到。
堂堂仙帝,还真是能屈能伸,她以往的见识着实短浅了些。成?大事者,果真都不拘小节。
半刻中后,水声?停下。
他顶着明苍的脸,只穿着一身白色中衣走了出来,没用宿月开口,便自顾自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如她之前吩咐的一样,给她暖床。
宿月甚至想过,将那张床连带床上的人剁碎了扔出去,但是她没有。
因为她是一个理智的人,不高兴的时候,也不会糟蹋自己的东西,她可以迁怒别人。
时辰差不多到该就寝的时候,她扔了手?中一字未看?的竹简,走向自己的床榻。
“行?了,下来吧。”
宿月站在床边,眼睁睁看?着他掀开被子下了床榻。
她坐在床沿,指尖沿着被子探了进去,是温热的。
男人的影子打在她身上,她稍稍仰起头?,对他说:“我睡相不大好,半夜还喜欢踢被子,晚上就劳你在这儿给我守夜了。”
她没等?到对方?的回答,便脱了靴子与外衫,掀被子躺到了床上,还顺手?放下了床幔,将男人的目光挡在了外面。
这一夜,宿月睡得很好。
被褥很暖,雨声?也没有惊扰到她。
一夜无?梦到天明,直到掀开床幔,对上一双黝黑的眸子,才想起自己这儿还有个守夜的人。
她神色自若地下床,换了身干净的外衫,坐在简陋到除了梳子和镜子再没有任何多余东西的梳妆台前,微笑着转头?问?道:“会梳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