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球这种芝麻香与糯米香并重的吃食,吃起来甜津津的,很对叶柏的胃口。他一连用了两只,配着白粥,只觉得很是满足。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桌案传来一声惊呼。
“哎?我的这颗麻球是有内馅的,孟师傅竟然还包了灵沙臛进去!”
一听这话,其他人连忙咬了一口自己盘中的麻球。有人分到的是有馅料的,有人的麻球里头空空如也。
那些没中奖的监生顿时耷拉下肩膀,从各个方位转过来,冲着孟桑所在之处哀嚎。
“孟师傅,你怎么又来这招!”
“我也想吃包了灵沙臛的麻球!”
“孟师傅你饶了我吧!从南瓜饼、月饼再到麻球,我没一回是走运的……”
叶柏:“……”
谢谢诸位同窗,他现在一点也不满足了。
顶着众人“愤怒”目光,孟桑扯出礼貌的假笑:“好招不怕老嘛,诸位下回再接再厉哦。”
一听这话,诸位监生哭丧着脸,各自坐正,继续用朝食。
孟桑笑眯眯地收回目光,立马又撞入叶柏的忧郁眼神中。
嗐,不用猜也晓得,今日阿柏的手气定然也不怎么样。
孟桑“噗嗤”一笑,伸长手臂摸了摸小郎君的头:“别郁闷了,下回我单独做给你吃。”
闻言,叶柏心中的悲伤悉数消去,只觉得胸口暖暖的,忍不住想笑。
正在这时,谢青章走进食堂,领了一份朝食后,往孟桑旁边的桌案走去。
双方如今也算熟人,彼此之间没那么讲究礼数。如今身处外头,略一颔首就能糊弄了事。
坐定后,谢青章没着急用吃食,而是与孟桑说起蹴鞠赛彩头的事来。
“有监生悄悄往沈祭酒的廨房扔了信,想要在彩头里添入我做的小食或糕点?”孟桑面露诧异之色,眨了眨眼,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种催新品的法子,是哪一位监生想出来的啊!
谢青章的唇角微微翘起:“孟厨娘的手艺太好,连沈祭酒见了那纸条上所写,都有些意动。他晓得我会来食堂用朝食,便托我先问过你的意思。”
“若是花费工夫太多,孟厨娘拒了也无碍。”
孟桑摆了摆手:“无妨,托谢司业转告沈祭酒,此事我应下了。我记着,蹴鞠赛是后日开赛?”
谢青章点头,温声道:“不错,两日内就会决出最终名次。”
“成!既是火热的蹴鞠赛,那就给他们添些带着劲儿的小食,”孟桑莞尔一笑,“决胜日,谢司业来用朝食时,顺带取走吃食即可。”
两人商议着其中细节,而一旁的叶柏狐疑地看了一眼谢青章,暗自不解。
怎么觉着,今日的谢司业很是不同,话多了许多,语气也温和了……
没等他细想,思绪便被孟桑打断。
“不过这新的小食,恐怕叶监生暂时是吃不着了。”
叶柏微微睁大双眼,里头满是委屈和疑惑。
孟桑笑了:“这小食忒辣,你如今得忌口。”
叶柏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埋头喝完最后一口粥。
正拿起筷子的谢青章顿住,疑惑看来:“为何要忌口?”
孟桑憋笑,故意捂住自己嘴巴,闷声闷气道:“哎呀,可不敢随意说,免得小郎君恼我。”
闻言,叶柏叹气,放下碗筷,又擦了嘴,方才冲着谢青章叉手:“因学森在换牙,故而要忌阔。”
孟桑一个没憋住,露出笑声来,连忙死死捂住嘴巴,但还是惹得小郎君皱鼻子。而谢青章偏过头,唇角分明又往上翘了几分。
“飒飒!”叶柏刷地抬起小脑袋,十分羞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