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从?
临时总督行辕,司徒睿正召集东征军的十三位师团长举行军事会议。
原本应该是十四位师团长参与军事会议,然而定州第一骑兵师团已经全军覆灭了,师团长姚明远也战死了,沉重的脚步声中,越徒越、燕长空、拓跋野、司徒婴等十三位师团长还有镰刀骑士团的团长秦奢已经鱼贯而入。
司徒睿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先落座。
待众人落座,司徒睿才心情沉重地说道:“可以预见得到,这次入侵的光辉帝**将是规模空前的,现在已经在西陵完成集结的就有近卫、西北、西南、西部四大军团,种种迹象表明,可能还有一到两个军团赶来西陵集结,也就是说,这次入侵帝国地光辉帝**总兵力将肯定超过五十万人!”
幕僚长耿忠叹了口气,忧心冲冲地说道:“这五十万大军中除西部军团外,其余的几个军团全都是久经训练的精锐老兵,既便是西部军团,也曾在河西要塞以及西陵与我军进行殊死的博杀,他们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新兵了。”
“那就让他们来吧。”
青州军团第一师团地师团长司徒越长身而起。奋然说道。“河原城池坚固。城里还有二十多万精锐大军。从西部行省掳掠来地钱粮也足够坚持半年有余。卑职倒要看看是光辉帝**地牙齿锋利。还是我们河原城这块骨头坚硬?”
“说地好!”
第三师团师团长拓跋野也跟着起身。大声附和道。“这次就死守河原。绝不放敌人一兵一卒越过边境线!”
其余地几位师团长也纷纷出声附和。只有第二师团地师团长燕长空还有定州第二骑兵师团地师团长秦起神情凝重。没有吭声。看到司徒越、拓跋野等人群情汹汹。燕长空地眉头便悄然蹙紧了。死守河原说说容易。可真要守住却几乎没有可能!
河原城城池较小。不像西陵城内有河流穿城而过。饮水无忧。
而且河原城的地势偏高,城基土质细腻很难渗水,一旦光辉帝**大举来袭,只需四面围住城池,城内二十多万大军的饮水就会成为大问题,仅凭城内那几口水井,又能撑得了几天?只等几天一过,河原城就该不攻自破了。
如果大军驻扎城外,饮水是没问题了,可这样一来就是硬碰硬的野战交锋了,眼下明月帝**新败,又是疲惫之师,光辉帝**新胜,几大军团又养精蓄锐已久,两军地兵力相差更是悬殊,诸多不利因素累积一块,就算是月王亲至只怕也是无能为力!
司徒睿缓缓起身,隐含血丝的眸子淡淡扫过诸将脸上,诸将便纷纷噤声。
这次东征虽然失败了,可在几位师团长心里,司徒睿的威信仍在,不败名将的赫赫威名不是那么容易抹煞的。
司徒睿冷声说道:“死守河原?怎么守!?二十多万大军缩在这么一座小城里,敌人只要把四门一堵,大伙喝什么?帝国几乎所有的老兵现在全在河原,如果这些老兵战死了,帝国拿什么来抵挡光辉帝国五十万虎狼之师?”
“如果西京沦陷了,如果帝国败亡了,你们有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你们也都是统领万军的将军了,怎么考虑问题还是这么幼稚和冲动?你们应该试着站在更高的高度去分析一场战争,试着用更全面的眼光去看待一场战争,而不是只知道冲杀冲杀,打仗要多动脑子,只靠嘴皮子,只知道逞血气之勇是不行的!”
十几位师团长被训得鸦雀无声,都低着头不敢正视司徒睿慑人地眼神。
一直以来司徒睿都以冷静睿智而著称,带兵几十年几乎就没跟手下的将领红过脸,可是这次,司徒睿却一反常态把十几个师团长训了个狗血淋头,由此可见眼下的局势已经是多么的严峻了,连司徒睿都开
焦虑了。
司徒睿的确感到焦虑,而且很焦虑。
光辉帝国大举入侵在即,而明月帝国却完全没有准备好。
想到这里,司徒睿苍老的脸庞上就不可遏止地掠过一丝愧疚,如果不是他的失策,孟虎就不可能从河西突围,如果孟虎没有从河西突围,就会有后来的蛮骑,如果没有那支该死的蛮骑,秦奢的镰刀骑士团就不会吃败仗。
如果秦奢地镰刀骑士团能够按原定计划出击,女儿河会战将是另外一种结局,如果女儿河会战打赢了,那么蒙衍的近卫军团早就分崩瓦解了,如果蒙衍的近卫军团瓦解了,那么郑重光的西北军团和乐虞的西南军团不是被歼就是缩回各自地领地了。
如果是那样,现在的光辉帝国只怕早已经陷入无休无止地内争了,就算最终不分裂也势必会面临一场旷日持久的内战,又何来今天光辉帝国地大举反击?明月帝国又怎么会面临即将亡国灭种的严峻形势?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因为司徒睿地失策啊,就因为当初一念之差没下格杀令,结果让孟虎突出重围,最终酿成了今天无法挽回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