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玉不知所措的从床边站起来,她拽了拽衣裳又搓了搓手,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我说:“就说是我的孩子。”
厢月问我:“姐姐,你说什么?”
“就说是我和摄政王晏浔的孩子,虽然我出身不高,但好在晏浔是写进皇室嫡系的浔王,晏浔说了要娶我,那这孩子就是嫡长女,总归比国公府庶次子所生的庶女身份要好些,你觉得呢?”
我看向厢月,等待她的一个答案。
识玉眼里已经有掩藏不住的喜悦,厢月一动不动只眼里兵荒马乱,她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厢月摇头:“我没有逼你养我的孩子。”
“我知道。”我把孩子抱的紧了一点,“雁月与你没什么交情你都愿意送她那儿去当庶女,我和你哥哥都同你住在一个府上,拿孩子当嫡长女养,你不愿意吗?”
厢月又哭起来:“我知道她是累赘,身份又不是蛮的多严实,在你和哥哥身边养着就是潜在的祸患。”
我说:“别去想没发生的事了。”
厢月在床上跪下来给我磕头,“谢谢,谢谢…”
我头好疼,说不出来阻拦她的话。只能求助的看向识玉,识玉扶住厢月与她一同哭:“别磕了姑娘,咱们姐儿被言姑娘养着,就是最好的路子了,既体面又能随时看见,会好起来的,姑娘会好起来的。”
我来时听说厢月这些时日都不曾哭过的。
识玉陪我给小孩收拾东西,奶娘抱着孩子在一边看着,她这会倒是不睡了,睁着大眼睛转个不停。
识玉说:“姑娘是好人,我们家姑娘才识得言姑娘几日,言姑娘竟这般仗义。”
我说:“不必谢我,不过是个名分,养孩子我不会,也都是得仰仗嬷嬷们。”
“肯担这个名头,便是天大的恩情了。”识玉又抹起眼泪。
嬷嬷抱着孩子去跟厢月告别,其实也不过是先把孩子带去别院,等厢月养好了身子她也是要回到别院跟着我们一起的。
等王府修缮的差不多了,我们也得都搬回王府。
厢月点头让我们走,我听到身后有哒哒声,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厢月拿起了我放在床边的、曲昶瑜托我转交的佛珠,她合着眼,一下一下的转着珠子。
回到别院,侍从说晏浔正在青帝轩,我对他说:“我才看了厢月。”
“嗯。”
我说:“厢月似乎想把孩子送走。”
“她说送给谁?”晏浔问我。
我不想让晏浔知道雁月拒绝了厢月这件事,便撒了个谎:“没谁,只是提了一下。”
“你哪一点都好。”晏浔回头看我:“这一点尤其不好,心太软了。”
我说:“哦?心若是真的软,能算计得了玹袅飞吗?”
晏浔摇头:“算计完你不也好些时日睡不着吗?”
“这算什么话。”我说:“若是大狱里的罪人都睡不着,还都算他们心软了?”
晏浔说:“我早就知道了,雁月不肯养那孩子,你不必替她遮掩,我又没说怪她。养个曲昶瑜的孩子又不是小事儿,她丈夫又是个庶子,岂敢贸然收养那孩子,不顾全家的福祸。”
我说:“三姑爷是仗义的。”
“正因如此,雁月替他丈夫多想想也是应该的。”晏浔说:“他们夫妻中,总得有人当坏人拒绝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