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浔说,赝蟒会被日头烤成灰烬,被掠过的马蹄踏飞,最后混入尘土中。
我问那真龙呢?晏浔反问我哪有真龙。
我才知道他从来不觉得皇位该是他的,他给自己的定位直白而无所谓,一个抢夺皇位的逆王。
我说:“我想晏浔了。”
亭魄说的一点不错,贤王对待我就是单纯的在对待晏浔的亲信。
晏洺当我不存在,和玹袅飞还有吕酥幼三个人当着我的面商量着我的去处。
玹袅飞要把我留在贤王府看起来,日后有机会能和晏浔做交易,我点点头:“利益脑。”
吕酥幼反对,她见识过晏浔和晏潇对我的执念,她怕的要死。她主张把我扔到庄子里,总之是远离她现任晏洺的地方。
我点点头:“恋爱脑。”
我又看向晏洺,正等着看他说什么,他扇我一巴掌让我把嘴闭上,还说我像只学舌的鹦鹉。
古氏写入皇室主脉的这几个男的,就属晏洺最卑鄙,主要体现在骗感情和暴力。
晏洺恨我,他说:“如今只差个拿掉宫里那位的名头,何惧浔王?干脆把这女子丢到流放的队伍里,总之那告示也是宫里那位贴的,即便浔王归来,也赖不到孤头上。”
猪脑。
我不敢说了,他打人太顺手。
晏洺看不上一个侍女,说贤王府不养闲人,让若缺滚出去。
玹袅飞和吕酥幼都觉得既然我有心带一侍女出来,想必是有用的人。留着她在王府里,以后可以掣肘我。
晏洺说:“女子能有什么情义?不都是以夫为尊。婢女而已,她岂会为了个下人忧心,满心思都在浔王身上了。”
他执意不信。
若缺被放出去前,我把随身带着的佛珠交给她,告诉她转交给厢月,这是曲昶瑜留下的东西。
晏洺嗤之以鼻,对玹袅飞和吕酥幼说:“瞧,即便那竖子是细作,她还惦记着给厢月一个念想。”
他为对我的揣测得到印证而沾沾自喜,好像猜对女子心思,就赢了天下。
那不是曲昶瑜的佛珠,重要的东西我总觉得要自己转交,曲昶瑜拜托粉是我,我便不好再将他的信任转手他人。
让若缺去送,单纯是想让她有个念头,不至于走出我的眼皮子地下,就撒手人寰去找若冲。
她不肯走,我告诉她佛珠很重要,她便只能去了。
我被关在宫外火离口那边的大狱里,火离口和晏只的一处宅子很近,曾经岁月静好时,她曾说过想在那里辟了外厢房开当铺,只是舍不得那园子。
若是晏浔还在京城,此时就是救我的最佳机会,也是晏洺埋伏的最佳机会。
冤家路窄怎么说,就是曾经宫狱里得罪过我的狱卒,如今被降到这里当狱卒。
他见到我就笑:“贵人,真是缘分啊。”
我以为他和我寒暄,勉强挤出笑来问他:“我在京城的沉浮,倒是都有你做伴。”
他晚饭没给我吃,我才知道他不是跟我寒暄,而是给我一个掉到他手里的信号。
没过几天晏满来看我,他把偷偷带进来的糕点给我吃,他说:“栉儿,听说你要流放了,孤打算与你同去。”
我说:“你当流放是去游山玩水的吗?”
他梗着脖子:“可是晏只说了,要我尽量帮你求情,如今宫里都进不去,我便随你去流放,也算不辜负晏只的交代。”
我连糕点都吃不下了。扶着脑袋看着他。
晏满目光坚定,他说:“栉儿,我以前是厌恶你,拿竹竿把我打的跟狗似的,可偏偏他们都看中你,皇兄钟情你,晏只惦记你,后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