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传来脚步声,若缺连忙说:“今日夜里,我在墨云宫等着姑娘,姑娘您可一定要来啊!”
我连连点头:“我一定去!”
“您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别让陛下发现你…”找她的人已经冲进来了,若缺装作急迫的晃着我肩膀:“姑娘,我是若缺啊,您不认识我了?”
我只能装作害怕的不断往后退,对着来抓她的宫人说:“快拉开她!快点!”
若缺由人拉走,宫女轻抚我背,安抚我:“殿下莫怕,她是个疯子,陛下就要下朝了。”
我听着若缺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我才想起来还要装作之前的样子,我说:“我现下就要见到陛下。”
宫女满脸的无可奈何,全然把我当成没有思考能力的傻子,和旁边的宫女商量:“这可如何是好,她要是闹起来,陛下下了朝又要骂咱们了,陛下疼她疼得宝贝,就拿咱们出气。”
内殿的门开了,不用想也知道是晏潇让亭魄来看看我,他时常要亭魄来看看,可能怕我突然想起来,毕竟他知道我恨他恨得有多坚定,他也怕一个不小心我就想起来。
忽然宫女朝那边跪下,我回头看过去,竟然是晏潇,他上着朝居然中途出来了。
理智告诉我,我现在应该冲过去寻求他的怀抱,那是过去大半个月里我乞讨安全感的办法,如今回想起来尊严全无的唯一之下策。
但是我好恨他。
把我当什么了,竟然把我变成一个没有心智的傻子。
我以为他对我执念,是因为我远远异于他见过的所有人,我以为他执着的是我身上不同于低眉顺眼和知书达礼的特质。
原来不是,他已经处于我无法理解的境地。
我站起来硬着头皮朝他跑过去,但我已经做不到拥抱他,所以只能装作摔倒,跌坐在和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比起拥抱他,装傻要简单些,瞪大眼睛,茫然的看着他就好了。
我突然想起了晏浔,他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剩我在这宫里演傻子,保不齐我会真的被这鬼地方逼疯。
我现在的眼泪是真心的,真心的委屈。
晏潇说:“你且等等,不到半个时辰我就出来,栉儿去那边坐着,去那边能听到响儿。”
他过来扶我,我下意识躲开。
万幸他没多想,轻声问我:“生气了吗?”
我忙站起来去他说的地方坐好,他看着我发出笑声,我的心里和他的嘴巴同时说了声:“真乖。”
看,我就知道他会这样说。他不把我当人,那就不能怪我咬他。
他一步三回头的去上朝,我还没来得及思考该如何去墨云宫,他就回来了,跟在身后的亭魄说:“殿下,这才什么时辰,为何就下朝了?那些言官又要嘴碎了。”
“无妨,栉儿闹脾气。”他走过来朝我伸出一只手。
我没办法回应他,真的做不到,这太像宠物了。
他注意力不在我身上,声音低沉的问一旁的宫人:“那人为何跑出来了?丫鬟和婆子这般不顶用,不如…”
我问他:“那人是谁?”
“是个疯子,辜负了朕,所以就疯了。”晏潇说。
还真是顺口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