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川自然不会附和张戈的自嘲。他人可自嘲,边玩笑边反省,但若是自己附和,实在过于愚蠢和无礼。“令爱耿直,并非一件坏事。”
张戈愈加喜欢这个五官清秀的男子,“三川,你着实不错。方才玟惜与不知要杀你,你能面色如常不动如山,颇有大家风范。而我自嘲之时,能不附和不奉承,是个坦荡荡的君子。”
陆三川知晓张戈的夸赞乃是发自肺腑,却仍觉得受之有愧。他苦笑了一声,应道:“前辈,我不动是因为无法动弹。至于您的自嘲,我只是就事论事。倘若我果真是君子,就不会落得个人人喊打的境地。”
张戈身为“五杰”,自与常人有所不同,坐在床边,心平气和地道,“先不要急着下定论,与我说说临江门的事。”
陆三川理了理思路,娓娓道来,“当时,白虎帮遭人屠帮,我与江城子江前辈、青儿去到咸安寻找柳羌柳前辈,希望他能助我一臂之力,但当我们到达竹林时,竹林尽数被毁,柳前辈的玉笛也被割下了一截,留在废墟之中。我们推测柳前辈已遭不测,便急匆匆赶往襄阳,欲劝服江翎峰,江翎峰非但不听晚辈劝告,还掳了青儿,逼迫我交出画剑。无奈我只得交出画剑,换了青儿一条性命,出了临江门,我却与青儿吵了起来,青儿大悲之下,又回到临江门欲替我要回画剑,等我与江前辈赶到后,江翎峰当着我的面杀了青儿,我一时热血上脑。。。后来江前辈施展了一门武功,以自己性命换回了青儿性命。”
张戈听毕,双眉紧锁,神情严肃。
陆三川见此,以为他正懊恼自己之前的一番话,便不敢再开口,只是静静等待着。
片刻之后,张戈终于吐了一口气,“此事也不能全怪你,是江翎峰咎由自取。不过三川,你日后还是得稍稍注意一些。”
陆三川大是感动,心下轻松不少,抱拳向张戈行过礼,“是,前辈!”
张戈摆了摆手,虽然不再凝神思考,面色却是没有好看多少,“江前辈最终还是使出了禁术。。。天底下的禁术,还是早早失传的好!害人害己。”
陆三川虽然想知道还有哪些禁术,但见张戈痛心疾首,不敢多嘴。
张戈又道,“白虎帮的事是谁干的,你知道吗?”
陆三川摇了摇头,“这我倒是不知,当我去到白帮主房间时,白帮主已经死在椅子上了。而白虎帮内全无动静,想来凶手武功极其高强。”
张戈点了点头,“连柳羌都遭了不测。。。看来,果真是黑风寨出的手吗?”
陆三川心中亦是如此想法。他虽好几次听说了黑风寨,但对于黑风寨的实力,并不甚了解,尤其听江城子说,陈止章也上过剑山。他便对这位寨主有了不少兴趣,问道,“前辈,黑风寨寨主很厉害吗?”
张戈道,“这我倒是不知。此人长居南疆,不怎么涉足中原,我只是听说,他能一剑斩断瀑布。”
陆三川不禁张大了嘴,目瞪口呆,“一剑斩断瀑布?”
张戈点了点头,“自然不是彻底斩断,只是让瀑布在极短的时间内出现断流。不过仅仅如此,也是极有难度的,放眼中原,无人可及。”
陆三川不禁有些心慌。倘若此人果真领着黑风寨攻来,我们挡得住吗?在十堰客栈见过的那黑风寨四鬼,便已足够难缠。。。
有稚嫩声音传来。
“老爷老爷,那个姐姐醒了!”
陆三川自然知晓是家乐。
张戈道,“你既然身体不适,便先不要乱动,躺在这里休息。我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