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尔抬头看被弹到空中的螳螂刀,随手把手中另一把刀扔向由姆佐,空余的手一甩,一根黑铁短棒向斜上方飞去,度比正飞向由姆佐二人的螳螂刀还快上不少。
“铛”地一声金铁声,短棒撞在螳螂刀的环柄上,把螳螂刀再次弹起的同时,短棒向地面弹去。
由姆佐刚刚把螳螂刀弹开,眼前忽然一道黑光闪过,随后手腕一阵剧烈的疼痛,惨叫一声把刀扔在了地上。两人这才看见之前阿诺尔抛出来的短棒竟然被弹了回来,从由姆佐头顶的前上方的死角处飞过来,沉重地力道直接打断了由姆佐右手的手腕。
两人惊恐地看着阿诺尔,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这种利用反弹力来伤敌的行为真的是人能够做到的?两人心越来越沉,他们预感到成功逃出去的几率下降到一个及其低微的数值。
此时阿诺尔已经接住被黑棒弹回来的螳螂刀,忽然看到两人正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嘴角一扯,露出有些搞怪的笑,然后淡定地抛出一根铁棒。
两人一见铁棒飞出,吓得根本没有看空中螳螂刀的位置,往两边一扑打着滚企图躲开黑棒的袭击。
见两人跑的飞快,阿诺尔一前一后甩出两根铁棒,其中一根打在螳螂刀柄上,螳螂刀旋转着飞了回来,空中的三根铁棒在碰撞了两次后,竟然不约而同的向维坦洛佐的方向射去。
维坦洛佐翻身起来,正好见证了这神乎其技的一幕,然后被那三根来势汹汹的铁棒吓呆了——不知是阿诺尔计算的太过精准还是偶然所致,三根铁棒把维坦洛佐的行动完全限制住了,不论是往哪个方向跑还是站在原地不动,他都会被铁棒射中,以铁棒的力道估计在他身上打出个血洞并不成问题。
“往左边滚!”由姆佐大喊一声,长刀如离弦的箭一般脱手而出。
由姆佐的声音此时在维坦洛佐的耳朵里宛如天籁,赶忙抱头往左边跳去,姿势如同跳水的蛤蟆一般,但此时保命要紧,他那里还顾得上这些。
由姆佐的刀法如何暂且不提,反正这一手飞刀扔的还挺准,正好把飞向维坦洛佐的那根铁棒打飞。
维坦洛佐见没了危险,顿时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想平复内心的恐惧,可效果并不理想。
由姆佐也是心悸不已,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不大的少年这么恐怖,只是扔扔刀甩甩棒就废掉他一只手,维坦洛佐更是让他吓得站不起身。
“可恶!”由姆佐快步冲到维坦洛佐身边,一俯身抄起长刀,手抵刀背横在面前,防止阿诺尔的偷袭。
阿诺尔怎么会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呢,好歹三年前他也是个贵族子弟,礼节还是一定要做的。
“两位休息好了没有,休息好了就继续来吧,如果不想打了就告诉我一些事情呗?”阿诺尔把螳螂刀转的虎虎生风,维坦洛佐一眼不眨地盯着阿诺尔的手,深怕他一个不小心玩脱手,锋利的螳螂刀就朝他飞过来……
“我们的话你应该全部听到了吧,你还想怎么样?”维坦洛佐已经完全失去的战意,如果不是作为卧底锻炼出的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他估计也站不到现在,只能吼道给自己壮胆。
“我想知道的是鲁尼古纳的事情,我对你们的国家很感兴趣,”阿诺尔确实对鲁尼古纳这个国家了解的十分有限,顿了顿又说道:“尤其是你们的王,很好奇他怎么会选你们几个来负责情报的。”
由姆佐一听顿时急了,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侮辱我们可以,但你没资格侮辱我们的王!在他眼里你就如同地缝里的憋足虫!浅池里的软脚虾!你连跪在王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阿诺尔无所谓的耸耸肩,道:“反正吹牛又不需要证据,你可以随意把你的王说的天花乱坠不是吗?”
维坦洛佐在阿诺尔的刺激下也抛弃了震惊和恐惧,跳起来指着阿诺尔的鼻子大骂:“你这无知的千足虫!满背生疮的癞蛤蟆!四肢着地的无尾野人!大舌头的绿甲龟!王统一鲁尼古纳的时候你还在吃你妈的奶水,王一刀就能把一座城切开,你连王的一个汗毛的比不上,王的头都是黄金的颜色,岂是你这地沟里见不得光的矮脚鼠能提及的?你连提到王这个字都是在玷污王!”
阿诺尔安静地看着维坦洛佐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好不容易等他喘口气的功夫,阿诺尔才得以开口说句话:“别说的那么漂亮,即使你说的是真的,你们的王真的那么伟大,但肯定聪明不到哪去,要不怎么会派你来?你旁边那个用刀的倒还可以。”
一句话不光讽刺王用来激怒他们,而且还在他们本不和睦的关系重重地踩了一脚。阿诺尔觉得想套他们的话比骗小孩手中的糖都要简单。
维坦洛佐气得直接跳了起来,借着比阿诺尔略微高一点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阿诺尔吼道:“你个乳臭未干的丑牛犊,你怎么知道鲁尼古纳生了什么?王能在那种情况下统一鲁尼古纳已经是神迹了,你凭什么说王的坏话,你这个口无遮拦的露齿河马,我凭什么不能进入情报中心层?我比这家伙先一步被选中正是说明了我的优秀,你个眼拙的平鲽鱼!”
“现在说的再多也没用,”由姆佐现在已经没心情冲维坦洛佐火了,他的眼睛从来没有从阿诺尔身上离开过,长刀也紧紧地握着,深怕他手中的造型诡异的锯齿刀会飞过来:“打不败他,我们就出不去,只要出不去我们就是白死!没有人知道我们会死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
由姆佐的话如一盆加了冰块的冰水,把维坦洛佐激的一个哆嗦,这才反应过来,面色难堪的又摸出几个卷轴。
“最后还是要打吗?”阿诺尔叹了口气,心里却有些兴奋,能和由姆佐这个魔刀士交手,以后去鲁尼古纳对上他们也有些认知准备。
输?阿诺尔根本没想过。
由姆佐率先出手,长刀收在腰间,就这么直接往阿诺尔身边冲,他可不能再让阿诺尔把锯齿刀扔出来,这小子恐怖的计算能力和精准度简直让人胆寒。
维坦洛佐也缓了过来,两个卷轴扯开,一道电柱一个电球由姆佐身体两边飞过,射向阿诺尔。
阿诺尔摆出一副击拳的姿势,螳螂刀的锯齿收起,腿弯背弓。正冲向阿诺尔的由姆佐忽然心中一慌,要不是意志力坚定他差点都要放弃进攻,忽然一瞬间,他感觉不到面前少年的气息,仿佛面前站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残暴嗜血的魔兽。
几乎是同时由姆佐脑子里闪过一只恐怖的魔兽,在鲁尼古纳有无数人死在他的镰刀下……
阿诺尔眼睛已经完全看不到任何情感,眼中只有看向猎物的贪婪。面对两个不弱的电属性魔法悍然而上。
虽然现在他已经完全融入螳螂这个角色,但人类的武技并没有摒弃不用。前脚尖落地迅一转,然后是整个身子后至,螳螂刀微微打开,靠着能够吸收电的性质把先到的电柱从中间劈开,电柱顿时化为一阵乱电流,消散在空气中。
消散的电流一点没有浪费,被螳螂刀吸了个干净。
电球已经完全不被阿诺尔放在眼里,随手一挥电球就被轻易地打飞出去,至于打到什么地方阿诺尔看都没看,身子一低冲向由姆佐。
由姆佐面色沉重,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话他实在不想和这个年轻的怪物打正面,这家伙甩出一根铁棒的力道都能把一人打飞,现在他十分怀疑能不能撑上他的三次攻击。
阿诺尔在离由姆佐还有五米时高高的弹起,手中螳螂刀如同螳臂一般猛地张开,闪着死亡光泽的锯齿让由姆佐的体温降到一个十分危险的程度。
让由姆佐血液几乎凝固的并不是那恐怖的锯齿,而是阿诺尔那双没有任何感**彩的眼睛,那简直不是人类的眼睛,比魔兽还可怕。那目光就像在盯着一具死尸,气势强到能让被盯的人自己把自己想象成一具尸体。